每一名将领的内心都颇为忐忑。
周衍几经犹豫后直接找上杨虎发问:“杨副将,樊於期果真将所有事情都记录下来了?”
杨虎反问:“周校尉以为将军在欺骗我等?”
周衍摇了摇头:“并无此意,只是,这不符合樊於期的性格。”
杨虎沉默两秒后方才开口:“没有人能完全了解另一个人。”
“今夜之前谁又能想到主将是这样杀伐果决之人?”
“本将记得昨日刘安还在调侃主将,说主将见着一两具尸体可能都会被吓的脸色发白。”
“但今夜短短一个晚上,死了多少人?”
杨虎轻声一叹,沉声开口:“那些竹简是本将亲眼看着主将从樊於期的帐中挑出来的。”
“本将没看过那些竹简,那些竹简上记录了多少名字,又记录了多少事,本将一无所知。”
“但,那些竹简本身重要吗?”
“主将仁义,不愿追究,周校尉又何必过多思虑!”
“活着,不好吗?”
周衍点了点头:“杨副将所言甚是。”
“末将这就去整顿兵马。”
杨虎拱手一礼:“有劳!”
……
另一边,回到帅帐的嬴成蟜缓缓坐在软榻上。
“嘶~呼~”
整整一個晚上,大事和危机接连发生,嬴成蟜感觉自己的浑身肌肉都在悲鸣。
“八夫,为本将卸甲!”
八夫赶忙上前,帮着嬴成蟜解开了甲胄系带,嘴里还惋惜个不停:“将军,那些罪证您怎么就给烧了呀?”
“只要有那些罪证存在,就算是去朝廷对峙咱们也有理。”
“就算相邦胡搅蛮缠,王上将等将军也肯定会站在咱们这一边的。”
“烧了实在是太可惜了。”
嬴成蟜挣脱了甲胄的束缚,笑着发问:“你真当那些竹简中是樊於期记录的罪证?”
八夫怔然:“难道不是吗?”
嬴成蟜失笑:“当然不是。”
“做事又不是账目,不需要记的那么清晰,心里有数就行了。”
“本将烧的不过是一些钱粮账簿而已。”
八夫惊呆了:“只是一些钱粮账簿?!”
“家主您就不怕有人真冲过来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