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等可以死,尔等却莫要忘了对我等的承诺。”
“若苛待我等家眷,我等做鬼也不会放过尔等!!!”
三千余名弓弩手毫不吝啬箭矢,也不在意恸夫等死士是不是已经死了。
他们只是机械的一次又一次射出手中箭矢。
片刻之后,这世间就再也找不到恸夫的痕迹,只有恸夫躺倒的地方残留着一套甲胄、一柄长枪、一枚破盾,和一摊烂肉!
直至此刻,嬴成蟜才终于肃声开口:“若众将士心有不满,大可直言,本将为诸位做主!”
“但若有心怀不轨之辈犯上作乱,斩立决!”
这一次,不只卦夫,八夫、谭明等人纷纷开口高呼:“若众将士心有不满,大可直言,将军为诸位做主!”
“但若有心怀不轨之辈犯上作乱,斩立决!”
听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吼声,士卒们迷茫了。
刚刚四面八方传来的不还都是要杀主将的号子吗?
怎么真正动手的就只有那几百号人?
而当那几百号人死光了,身边袍泽们的立场就发生了惊天大逆转?
军中大多数袍泽究竟是忠于主将的,还是想杀主将的?
迷茫归迷茫,但既然‘大部分’袍泽都这么喊了,士卒们也就赶忙拱手高呼:“我等,遵命!”
乱军之中,蒲鶮也在拱手高呼。
放下双手后,蒲鶮的眉头紧紧皱起:“果然失败了。”
“樊於期就是这么完成恩主所托的?!”
因为恸夫很清楚,樊将军只是需要大军乱起来,以便于日后对朝廷有个交代而已。
深深的吸了口气,恸夫爆发出决绝的怒吼:
这三个名头无论哪个单拎出来都足够让普通人心生敬畏。
嬴成蟜单人独对七万乱军固然危险,却让乱军们感受到嬴成蟜还信任着他们。
嬴成蟜认为他们是受了委屈才来上访的,而不是认为他们在叛乱!
“我等,拜见将军!”
恸夫很清楚他们鼓噪的时间太短,绝大多数普通士卒对嬴成蟜的恨意还没那么浓,他们很可能在战场之上倒戈。
但恸夫也并不在意他们的想法。
看着嬴成蟜孤独却挺拔的背影,杨虎目露钦佩:
“果真先王之子也。”
“纵未为王,却也有王的威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