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莲衣后知后觉自己说了多么傻的话。
纱布珍贵,但在贵人眼里只是寻常物件。
蒋清曲解开她的麻布,不小心扯到了伤口,疼得她“嘶”了一声。
她靠在床头,额头上渗出冷汗,伤口又被鲜血渗透,不过情况比起昨天好多了。
过了一会儿,看见蒋清曲已经替自己包扎好了伤口,还坐在了她的床上。
她疑惑道:“世子不回去吗?”
“魏怀琛安排了一大群人在我房门口监视,好不容易出来的,就更难回去了。”
蒋清曲没好意思说他昨天回去时就差点被发现,慌乱中还摔了一个大马趴。
等到白日,暮山找借口把那些眼线派出院子干活后他再回去。
省得整日和做贼一样鬼鬼祟祟。
夏莲衣惊讶过后,很快就理解了,毕竟蒋清曲也是为了给自己疗伤才过来的。
但只有一张床,怎么睡?
她当然没有胆子跟蒋清曲争床,更没有胆子跟他同睡一张床。
幸好,她这里之前是堆杂物的地方,柜子里还有两床没人要的旧被子,她默默去翻了出来。
夏莲衣跪在地上铺好被子后,外衣都没脱地钻进地铺被窝里。
蒋清曲再醒过来已是半夜。
他意识到不对劲,为什么旁边的小丫鬟连呼吸声都这么微弱。
他起身走近地铺边,视线落在她脸上。
夏莲衣盖着被子,脸色仍然是惨白的,睡得很不安稳,连在梦里都皱着眉。
他探手去摸,额头滚烫。
发热了?
魏怀琛这会肯定恼了她,要不都不至于两天了还不请大夫医治。
魏怀琛不管,那其他人也不敢管。
但若放任不理,万一真出了什么三长两短,那三天后谁来替他办事。
蒋清曲丢了一瓶外伤药过来,见夏莲衣双手不能动弹。
他就坐在床边细心地帮她上好药缠上布条。
在这之前他绝不能心慈手软。
何况当年母亲也是被她最信任的心腹给背刺了,这些下贱的奴才为了荣华富贵什么都愿意做!
不值得怜惜。
贵人没了双手还有人伺候,她可就没这福气了。
蒋清曲看她又不说话了,木头似的坐在那儿,莫名觉得烦躁:“这手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