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猗起身,行了一礼,清冽的声音带着惊讶,“三哥何时到的贺州?”侧眸对萧琮道,“四郎,这是三哥文茂。”
萧琮笑容清雅,抬手拱礼,“文茂兄有礼。”
沈蔚立即合手回礼,笑对夫妻二人道:“我这是陪霍五娘子闲游四方,昨晚昏时才到的贺州。因属随兴而游,来此也是突然,本想过两日备好礼再登门拜访,没想今日就在这千桃林遇见了,真是缘份啊。”说着笑起来,一双含情眸子看向沈清猗,很是温柔兄长模样,声音也柔醇动人,仿佛含着醇香的酒,关切问道,“十七妹可安好?阿父阿母都很挂记,兄弟姊妹们也很想念。”
沈清猗心底冷嗤一声,父亲沈纶或会挂念她,陆夫人挂念她,那定是在恶语咒她,至于其他兄弟姊妹……她心里冷嗤声更重,那情份还不如一张纸厚。唇边却泛起微微笑意,道:“多谢阿父阿母和兄长姊妹们挂记,有劳三哥转告,十七一切安好。”
一切安好!
沈蔚哈哈一笑,心里道:嫡母听见这消息怕是不好了。
他心里泛起愉悦,笑容越发有惑人味道,又看向秀立于萧琮身边的银面少年郎。
萧琰合手行礼,“萧十七见过沈三哥。”
萧琮微笑道:“这是舍弟十七郎阿琰。”
沈蔚抬手回礼笑赞道:“十七郎真个丰采致致呀。人风采致致,诗歌亦然。”显然是听见二人的合曲唱诗了。
萧琰回赞一句:“沈三兄风流致致也。”
“哈!”沈蔚身边的瑰丽女子脆笑出声,柔媚丝滑又令人心痒的声音道,“三郎还未向倚楼介绍哩,这两位清雅致致、丰采致致的郎君,还有这位霜雪清绝的娘子是哪家贵人哩?”
沈蔚立即告罪说“该打”,先向萧琮三人引见道:“世子、十七妹、十七郎,这是长安七艺居的霍五娘子倚楼。”又向霍倚楼介绍,“阿霍,这是梁国公世子萧四郎君,这是世子夫人、我家十七妹,这是国公府十七郎君。”
萧琮、沈清猗听到“长安七艺居”时微微扬眉。
长安七艺居在大唐帝国甚有名气,迄今已有一百五十年的历史。
当前,长安出了位风流潇洒的一代女才李济兰,是俗家女道士,号玉真子,又称七绝居士,其中诗为最绝,时人称为“形气既雄,诗意亦荡,自鲍昭以下,罕有其伦”,誉为“女诗豪”,其人风流又负侠气,尽其资财在平康坊建了一座名为七艺居的清伎艺人坊,专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