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平公主神色怅然,那话音里却带着几分咬牙切齿。
萧琰心想,那个被圣人抱着的肯定是最得宠的,唉,原来公主小时候也是不得父爱呀。她心里顿时生出同病相怜,走近去,伸手拉公主,安慰道:“圣人在宫里肯定想您……”想了想,觉得这话没有说服力,便道,“四哥、十四哥,和我,都爱您。”
安平公主回眸一笑,伸手抚在她头上,在星空和灯树相映下,那双眸子越发华丽璀璨,而这双眸子正深深凝视着她,“阿琰,你记着,我是你最亲的人。”
啊?
萧琰眼里有不明白,她想说阿母才是她最亲的人,但看着公主温柔的眼睛,那句话就说不出来了,心想公主或许需要安慰,就不吭声了,长长的睫毛柔和的垂在眼睑下。
安平公主叹了一声,伸手将这孩子抱在怀里,若是不曾见倒也罢了,如今见了,总是要护着的。
清宁院那位对阿琰起的什么心思,真是不能让人放心啊。
对面席上的萧玳嗤的冷笑,“既然笨手笨脚,这手脚不要也罢。”说着从袖中摸出把匕首,右手一掷,隔着两丈多远飞出去,扎在胜羽的大腿上。
胜羽吃痛,却不敢吭声,只用手捂着流血的部位,脸色苍白的伏下叩首。
戌时一刻还没到,各人席前的小几上摆着鲜果干果、酪浆、果酒、茶之类,厅堂内很安静,只有二十五娘萧珑和萧璋嫡女萧宓活泼的说笑声,被迫搭话的二十一娘萧瑟和萧璋嫡长子萧宏的眼中都流露出无奈:这个妹妹可不可以安静一会?
其他人都在安静的喝着茶或酒、浆,小孩儿在吃鲜果,也有静坐不动的,厅堂里的气氛看似宁静,却总有种凝滞的紧绷感,让服侍的奴婢们心里莫名的紧张。
萧琤喝着果酒,心里有股燥气从宗祠前生起就没消下去,眼见萧十七就堂而皇之的坐在他下首,那股燥火越烧越旺,但觉那银色面具刺眼得紧,想到面具下那恶疮不知是真是假,心中更觉憋气,猛地一顿酒盏,口出恶言:“丑八怪!”
萧琤心里的燥火“嚓”一声点燃,左臂呼的出拳,捣向她腰际。萧琰右掌成刀,横切挡格。转眼两人交手几回合。萧琤没占着便宜,恼怒下出手更猛,便听“咣当”一声,左手因被萧琰挡回,宽大的袖子带落几上的金盏,连着酒水洒落到他衣摆上。
身后的侍奴胜羽赶紧上前收拾。
萧琤迁怒的一脚踹过去,“笨手笨脚的贱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