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猗忍着手痒的冲动,反手在她手上拍了一记,佯怒道:“那就别抱怨麻烦,世家郎君不学好谱牒,看你以后怎么应酬。”
萧琰蔫耷耷的,“我也没说不学呀。”很自然的又握住她的手,合在掌心搓着,口里责备,“你看你,手冰凉凉的跟外面的雪团子没两样,还不爱拿着手炉,真不听话。”
青葙低眉忍笑。
她们世子夫人平日眉眼冷冽,下人们谁敢直视一眼?就连郎君都从来没说过一句稍重的话,也就十七郎君敢这般责备世子夫人了,果真是“童言无忌”。
沈清猗心里有些窘,神色一冷作恼道:“胆肥了!你是姊姊,还是我是姊姊?”
“姊姊也得顾惜身子。”萧琰打从认了沈清猗为姊姊后,就一点都不怵她了,振振有词道,“姊姊也要讲道理,要听话。”
青葙忍笑辛苦,肩头微微耸动。
沈清猗着恼的抽了下手,没抽动,论力气,她真比不上萧琰,只得瞪她,“才刚午休起榻,哪这么快握手炉。”
萧琰更有理由了,“你瞧瞧,才起来手就是凉的!我看你睡觉时也该握着手炉才是。”
沈清猗斜眼,“合着该抱了炭鼎。”
萧琰扑哧一笑,又挤了下眼,凑过头去低声道:“可以抱着阿兄。”
沈清猗内侧那只手“啪”的敲她头上,斜眉冷色,“胡言乱语!”
萧琰哈哈仰倒,忽又啊哟一声,“不对,阿兄也不怎么热。唉——”她长长叹了口气,很是忧心忡忡的模样,“两个都是冰人,真是愁煞人哟。”
青葙肩头耸动得愈发厉害,一只手默默按着腹部。
沈清猗忍无可忍,猛然侧坐起身,拿起搁在榻上的谱牒书就往她头上敲,“阿弟真是太关心人了,真令阿姊感动!”说得咬牙切齿。
萧琰哈哈笑着擒住她手,却不敢太用力,只不松不紧握着,“我这也是关心兄嫂啊。姊姊你这调理何时见效啊,药膳都用半年了?”说着拿下她手中的书搁回榻上,又将她的手合在掌心捂暖。
沈清猗不跟她闹腾,白眼她,“你阿兄是体内带寒疾,虽然将寒毒驱去了,但要调理好,不是短时的事。”主要是底子已毁了,就算再怎么调理,也无法像正常男子一样气血充盈。
“那姊姊你呢?总没有寒疾吧,怎么也要这么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