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用心的教,一个用心的学,时间过得极快。
青葙提醒说“申正三刻了”,两人才惊觉时辰过去。
萧琰不由叹气,“又要等到下月初六啊。”
沈清猗寒眸睨她一眼,“贪多嚼不烂。”
“喏,谨遵老师教谕。”萧琰一本正经行礼。
沈清猗往门口走去,又回过眸子,“还不把脸藏了走人?”
萧琰愕然,什么叫脸藏了走人?伸手接过赤芍递来的面具,边戴边叹气,“可怜天生丽质难自弃呀。”
赤芍扑声笑出。
沈清猗脚步滞了下,也不禁嘴角一勾,寒冽的眸子泛起一丝柔和。
***
四月、五月过去,到了六月。
六月初六的药课考较,萧琰将七卷七百三十种药物辨识完全,只差了野地采集的辨认,这却是眼下无法学的。
她笑嘻嘻的道:“阿嫂,我这辨药算是过关了吧?”
沈清猗神色淡淡,“成药辨识,尚可。”
萧琰嘟哝:“要求真严。”跟着雀跃道,“那可以学习用药了吧?”
沈清猗看她一眼,“听你四哥说,你课业很重,学医的事不急。”
萧琰振振有词道:“先贤曰,日积跬步,方成千里。学习不能懈怠。”
“哦,学习不能懈怠?”沈清猗抬起一边眉毛。
萧琰咳了声,“那个,文课也很用心……嗯,诗赋不太好。”说着咕咙句,“我又不做李太白、杜子美。”
“那十七要做什么?悬壶救人?”沈清猗语气带出嘲意。
萧琰一怔,垂首,半晌不语。
沈清猗微生懊恼,她嘲讽萧十七做什么。
正想把话岔开,却见萧琰抬头,眼眸澄净湛然,仿佛雨水清洗过的碧空,声音坦然诚挚,“阿琰学医,为母为己。”
沈清猗脸色倏沉。
萧琰对生母只能称“姨”,否则就是乱了嫡庶,重则家杖,轻则罚跪抄《孝经》。
沈清猗的声音寒如冰雪,“稚子无礼,回头抄《曲礼》三遍!”
她寒眸一扫,目光凛冽。
菘蓝、赤芍都噤然低头,眼观鼻、鼻观心,她们什么都没听见。
萧琰看着沈清猗的寒冽眼睛,忽的大袖一展,低首行礼,“阿琰谨遵阿嫂教诲!”
她抬起头,那双眸子却是粲然,明亮得跃人心底。
沈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