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琰欢呼一声:“阿兄最好了!”
她一旋身跑回屏风后,眸子晶亮的对沈清猗道:“阿嫂,阿兄已经答应了。”
约摸一个时辰后,沈清猗起出最后一根针,声气微虚却依然清冽,“给郎君换上衣衫后,加床锦被。若醒来,可用参汤和米粥。切记,两个时辰后方可净身。”
“喏!”端砚四人见萧琮虽然没有醒来,呼吸却已平稳,心中大定。这时才觉得全身酸软,而沈清猗的疲累更胜他们十倍,神容却冷恒如初,心下顿然敬服。
看来她四哥真的是被压的那方。
一碗药哺尽,沈清猗直起身,清如雪的面庞微微染了层红晕,将空碗递给侍书,声音依然冷如寒泉,“端砚、司墨,褪衫。”
沈清猗眼一扫,萧荣和四名侍女再次退出房外。
银针闪耀,沈清猗的手指轻挑细捻。
施了一百针后,萧琮身上的肤色才渐转正常,虽然因长期虚弱显得苍白,却没了那可怖的青色。
端砚四人的目光都由担忧转为钦佩,传说中的银针度厄之术啊!郎君娶郡君果真是娶得对极了。
萧荣焦急中带着恭敬回道:“已煎好。”
片刻,药端上来。
端砚和司墨一左一右将昏迷中的萧琮扶将起来,侍书端起药碗相就,药汁却从萧琮紧闭的唇角滑落下去,滴在雪白的中衣上。
萧琮为人处事宽和,但内里却有萧氏嫡长的骄傲,,恐怕不愿被他人看到。沈清猗虽说和他夫妻时日不久,他这份内里清傲的性子却也看出几分,能举手之劳为他着想的她也不吝于去做。
萧琮全身肤色已由赤红转成青白,摸着冰寒浸人,不似方才滚烫如火。
据说江南士家女郎一般都比较含蓄,似乎,比北方贵女也差不到哪去啊!
萧琰眨了下眼,默默扼了下腕。
逆针为泄,顺针为补。先泄后补,为阴阳合济之针。
她叫进萧荣,冷如寒泉的声音问:“第二服药可煎妥了?”
端砚和司墨将萧琮向后放平,退身让开。
沈清猗坐在榻边,口里含了口药,俯下身子,舌尖轻撬萧琮的唇,将药汁哺入。
屋里人都霎了下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