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事当然瞒不过商清,默许了她和萧琮的来往,只淡然一句:“你四哥对你不错。”
萧琰摸了摸怀中的那份新婚贺礼,双□□踏树藤几次就翻上了墙——她早就不需要爬着上墙了。
萧琰轻松跃下,沿着那条已走过无数次的苍松翠柏的青石甬路往北,途中经过那条空廖无人的竹溪时,她立了一会。
以前她最远只是到这里。
片刻,仿佛下了决心般,萧琰绕过溪亭,沿着青石路向前。
这里只有一条路。
萧琰心想:只要往前走,总会遇到仆婢,问出承和院怎么走。
***
承和院内,如往常般安静。
仆婢们都习惯性的轻手轻脚,说话也放低声音,生怕扰了病弱的郎君。
萧琮斜倚在东面靠窗的长榻上,腰后垫着石青色的锦缎隐囊,脸色苍白得宛如一张薄纸张口可吹破,神态却是温文而安然。
他右手执卷,左手捏着只玉球,这是安西都护送的西州暖玉,大雪寒冬里也是暖的。
萧琮瘦白的手指抚着光滑的玉质,微微出神。
他想起了那个美质如玉的十七弟阿琰。
那个孩子,一见就让人喜欢,却不知父亲为何不喜。
萧琮暗叹一声。
心想大半年未见阿琰,应该又长高了吧?
这些年他一直私下让人照应着那边,笔墨纸砚书籍点心一应物事都让亲信侍卫时不时送进去,四时换季也有绢缎裘衣送入——眼瞅着又快入夏了,寒春的衣衫不能再穿了。
“侍书,叫萧承忠进来。”他吩咐书房内的贴身侍人。
“喏。”侍书应声出房。
候立在书房门外的萧承忠轻步入内,他头戴乌色软幞头,身穿深青色圆领窄袖缺胯袍,腰间革带系着横刀,脚步矫健又轻捷。
萧琮瞥了一眼长榻斜对面的六曲山水银交关屏风,轻声问:“给那边的夏衣,可备好了?”
萧承忠也瞥了眼屏风,低声回道:“前日府中拨了晋绢、江绸、湖绫、越罗、白叠各四匹,萧管事已各择了一匹。小人明日便送去。”
“不消明日,今日便去。”
“喏!”萧承忠行礼退出。
萧琮看了眼屏风,拿起手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