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父在呢,我们小阿玳又做噩梦了?不怕啊,师父陪你睡,帮小阿玳把坏人赶跑!”
一如九年前阿玳第一次在无忧谷做噩梦时一样,朱阙抱着她,在温暖柔软的床上,拥着她入眠。
阿玳抽噎着,抱紧师父。
九年了,她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噩梦,师父总是能在最快的时间来到她身边,因为,她的脖子上挂着一块同心璧,里面放着一缕师父的头发,师父在里面注入了魂气,这样,她就跟师父同心同气了,只要她做噩梦害怕了,师父就能知道,就会赶过来救她……
她从小就不知道爹娘该是如何的。
她那时候羡慕村里那些孩子,尤其男娃,到哪里都是娘亲抱着哄着疼着,他们的爹爹还会把他们架在脖子上,让他们骑着在村子里玩,他们从不会挨骂,更不会挨打。
可她永远都不会有那样的时候,因为她是祸星啊,祸星怎么配有那样的爹娘呢?
但她现在有了。
师父,比她羡慕的那些男娃的娘亲还要好。
还有师公,师公的身体很不好,整日坐在轮椅上,终年咳嗽,师父说,是曾经受过很严重的伤,几百年了凭着师父的医术都没能养回来,但师公很温柔很温柔,从来不会打人,连大声说话都不会,还会烤红薯给她吃。
她要快点长大,要学会师父的本事,给师公治病,帮师弟调养,永永远远和师父一家人在无忧谷里,开开心心生活。
“师父,师公,可是师弟为何一直是个小孩儿呢?”阿玳对此事其实也十分好奇。
朱阙苦笑,“其实,我也不知,亭儿自出生便有些先天不足,或许,要靠机缘吧。”
“你做梦!师父不准的!”
“哼,做梦都不行啊?反正我们也出不去。”
愁的又何止是露珠草啊!
陆端忍了又忍,实在不忍用“蠢”这个字来形容自己的儿子,勉强把平庸二字拿来凑数。
朱阙也愁得不轻,但事已至此,还能如何,只能安慰陆端,“端哥,七百年前那一役,能活下来已是万幸,你我都受伤不轻,想必,是我们身体的原因,导致亭儿资质……不佳,但,我们如今生活在无忧谷,与外界再无任何瓜葛,资质优良与否,不重要,只要亭儿能快快乐乐,便足矣。”
陆端叹息着点头,“也罢,只能如此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