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太监终于被击溃了最后一道心理防线,无助地呜咽叫喊起来。
他口齿不清,宓奚没有听清,胥黎适时上前为他解答:“他说是代王。”
“呵。”男人勾唇冷笑,随手将染血的匕首丢掷一旁,接过胥黎递上的素帕开始慢条斯理地擦拭双手。
“一群贱骨头,经不起一点试探,就和代承那个蠢钝如猪的草包一样。”他冷冷说着,眼里尽是轻蔑的嘲弄之色。
“把这两个贱骨头都带下去用刑,看看是不是能对上代国死士的细节。”
“还有,”他将擦拭完的锦帕随手一掷,正好甩在床幔中女子的脸上,女子乍然受到了外物的刺激,身子扭动得更加厉害,发出的声音也愈发不堪入耳。
宓奚双眼微眯,眸中的阴狠之色如同冰魄刀刃,“把昭妃带下去,分开用刑。”
“手伸出来。”
帝王低沉冷漠的声音在小太监头顶响起,他颤抖地将自己双手覆上,头颅依然紧贴在冰凉的青石板之上。
“是臣下疏忽,请陛下责罚。”
宓奚双眼紧闭,长长的睫毛在他的双靥投下阴影。此刻他正拿着绣了云龙的帕子反复擦拭指腹,似乎很是嫌弃刚刚触碰到女子的地方。
“去刑司领罚,下不为例。”
胥黎应声,不到半刻就把所有人都带了过来。
宓奚一双湛蓝眼眸淡扫过地上跪倒在地、颤颤巍巍的太监和侍卫们,凌厉的视线蓦然停在了一个小太监身上。
那小太监身上的藏青色长袍有莲花花纹点缀,说明他是昭阳殿里的一等太监,平时是近身伺候主子的。
女子双手被剪绑在身后,纱衣凌乱不堪,凄厉的求饶声绕着横梁响彻了空旷的屋子,在黑寂的深夜格外刺耳骇人。
可这凄婉的场面并没有激起眼前男人心中的一丝涟漪,他微微蹙眉看向胥黎,眉宇间透着几分不耐。
胥黎正欲将女子带走,那哭哭啼啼的女子却突然变了脸色,挣脱束缚,从袖中拿出一柄短剑,径直向宓奚刺去。
胥黎毫无怨言地抱拳应声,又问道:“那陛下…这女子要如何处置?”
宓奚霎时睁眼,他突然想起什么,深如湖水的眸中闪过一丝阴寒:“去把昭阳殿的侍卫和太监都带过来。”
女子痛苦地闭上眼,两行清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