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偏这是在门口,喻浅不敢发出声音,生生忍着。
“忍着干什么,大声叫出来。”
低低沉沉的嗓音落在喻浅耳畔,腔调里夹杂着一抹戏谑,喻浅倔犟地咬紧唇瓣,偏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。
“打扮成这样是要去见谁?”男人胸膛覆上她的后背。
喻浅不敢开口。
她不说,男人愈发恶劣。
过了许久,等男人抽身离开,喻浅勉强撑着柜门才能站稳。她极力平复着心跳,可面上的红润难消,这个样子没法直接出门,要是被人撞见,一看就知道她刚才经历了什么。
‘啪嗒’
天花板上的灯光亮起。
喻浅侧脸避开亮光,蹲下身捡起掉落的披肩,这一蹲,腿软到起不来。
面前倾轧下来一片阴影,喻浅抬头,也终于看清了男人的脸。
厉闻舟衣冠楚楚站在她面前,正似笑非笑看着她。
四目相对,喻浅眸光恍惚了一瞬。跟母亲进入厉家这么多年,她见过所有厉家人,可以说在整个厉家就没有皮相差的男人,但真要论高下,还得是厉闻舟。
他是厉家长相能力都最出色的后辈,是老爷子最疼爱的幺子,是未来厉家家主,也是……她名义上的三叔!
厉闻舟从来不是喻浅该沾染的男人。
可这一切源头,还要从三年前那晚上,柳晚敏递给喻浅那杯茶开始——
今晚厉家似乎没什么人,正如柳晚敏说的一样,她算好了时间叫她回来。
一路顺利上到三楼,从拐角转过来,就能看见对面是厉应楼的房门。
喻浅指甲嵌进了血肉里,最终还是应了下来:“好,我去。”
随后认命转身,去里面换衣服。
柳晚敏准备了一套低领金丝绒裙子,特别低,拉链拉上,胸脯呼之欲出。不过到底是初春季节,裙子配了一条针织披肩,勉强防风。
喻浅什么话也没说,接了果盘出门。
她走得很快,柳晚敏在门口说了些什么她没细听,只隐约听见两句——要跟他提那晚的事,他要是不认,妈妈给你做主!
喻浅唇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。
这几年她总在反复想,如果那晚那杯茶不是她妈妈亲手给她,她大概一直以为她妈妈是爱她的,哪怕爱得少一点点?
没有,一点也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