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少年找到半截树干靠了上去,右手轻拍大腿,哼起了小曲。
“小赤子年方二八,正青春被师父教了赶尸。
我本是学生郎,又不是五弊人。
为何腰系黑布,身穿青衫,来这莽莽山野,做这阴司密事。
见人家少年洒脱,男男女女着锦穿罗,不由人心急似火。
恨不能把青衫扯破,埋了铜铃,弃了杏旗,丢了黄符。
学不得肉身降妖魔,学不得南海观音座。
夜深处,独自卧;起来时,独自坐。
有谁人孤戚似我?”
一曲罢,少年将帽沿往下拉了拉,头靠树干睡了过去。
尚未入梦。
耳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。
可少年依旧不在意,呼呼大睡。
紧接着。
嘹亮哨声响起,人影接踵而至........
等铁棠抵达之后,就看到了一副奇景。
三三两两的蓝衣捕快、青衣捕役,手持秋水雁翎刀,或高或矮,各自站在不同方向。
犹如漫山遍野盛开的野花,团团围住了正中地带。
不约而同的,所有人离那里都远离了至少三丈以上的距离,似乎有所忌讳。
段景瑞看到铁棠,靠近低声私语。
“似乎是赶尸一脉,不好轻易招惹。”
赶尸人?
这方世界还有这职业?
铁棠看着地上半躺的少年,浅黄斗笠遮住了大半面貌,露出的手腕、脚踝白得刺眼,如同尸体模样。
他往前走近几丈,拍了拍手掌:“敢问小师傅,可曾见他人路过?”
少年一翻身,右手挠了挠屁股,口中嘟嘟囔囔,却是听不清具体说什么。
看见铁棠还欲往前,段景瑞拉住了他。
“总捕头,不可!赶尸一脉极其诡异,乃是世间不详的源头之一,我等没必要招惹。”
环顾四周看了一圈,铁棠发现人人脸上生畏,不敢轻易向前一步,即便人数占优的是他们这一方。
“段县捕,你知道的挺多啊,可否细说?”
“我知道的也不多,只是从几本古籍看过类似传闻,而且赶尸人也不会招摇过市,从不入城,民间对他们也是避讳不已。”
铁棠不明白:“寻常百姓也就罢了,我等乃是朝廷捕快,何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