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旁一个青年收起了日记本,收起刹那,温月却看清了扉页上他的姓名,还有那一行飞快收起的字迹。
又一枚7.62毫米步枪弹擦过温月耳垂,与行动局枪手四目相对,54式与“腾蛟”式智能突击步枪相对,大簇大簇的枪焰妖艳盛放,飙升的心血,飞溅的唾沫,充血的眼珠子,一切的一切,都将在刹那决出生死!
温月的脑海里,意识过载此刻绽放了一丝不详的血色,温月的某处神经通路在微观层面蓦然升起足以燃尽她的火浪,过于兴奋的神经元微环境在几微秒钟内摧毁了大量神经胶质细胞,爆发出高频异常放电直接将温月导向了另一个不可预知的世界。
汹涌澎湃的意识浪潮把温月脑海中的小人,卷入深渊般的意识海洋内,她眼前的一切,不论是炙热枪火或是致命子弹,袭来的刀刃与贯穿爆裂的狙击重弹,都在无限拉长延伸。好像在这条深邃幽远的废弃地铁隧道内,如鸣笛高速驶来的幽灵列车那样,无限延伸、延伸、延伸,直至刮起猛烈飓风,将这一切粉碎为齑粉。
这个活生生的李皓对着温月喊叫起来,但她什么也听不见,在眩晕的耳鸣声里,充血的视野里,铺天盖地的血色浪潮袭来,远处防线上的步兵顷刻间被行军盔鼠大军击溃,半空是编队混乱的战机,一发发曳着橘红尾迹的凝固汽油弹正在投放。燃烧!燃烧!火海!
丢盔弃甲的逃兵,万军之中,无人向前,燃火的黑潮仍在突进。恍惚间,一把步枪塞进温月手中,抬头是李皓被火光遮去的脸,仍旧听不清,但是一双手攥紧了温月的武装带,拉着她,向生的方向拖去。
“二排!前进!”军士长呼喊着冲锋,他的猎兵刺龙臂章沾满鲜血,一个个熟悉无比的面孔倏忽消失于惨烈光芒中。
温月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,她抓住头盔,蜷缩在战壕中,溺水一样大口大口喘息着,她鼓起余勇,手足并用爬出壕沟,放眼望去,一辆辆“东北虎”式主战坦克与“昆仑”单兵机甲朝着那尊山峦般的异兽开去,一发发足可洞穿钢铁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