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海珠压着声音,但畅快地表达。
郑海珠说着,大大咧咧地搡开古力特,又走到柜子边,倒了一小杯葡萄酒,醒了少顷,抿一口,咂咂嘴。
别说,红毛在船上保存的酒还不错,没变质,干果和烟熏的复合香味居然都在。
“尊敬的总督大人,在不受明国海军的干扰下,从澎湖屿土人所称的白沙岛,至明国卫所金门东边的无名小岛,盖伦船的航程为一个日夜。从金门至厦门同安偏僻的港湾,再须二至三个小时。因为购买明国奴隶的缘故,我在同安看到了一种外形好像放锤的小船,载重不会超过二百吨,但不仅能在舱中装更多的货物和人,而且行驶得很快,又便于在夜色中隐藏,躲避明国海军的侦查。我恳请公司拨款,向中国人多购买一些同安梭船。您忠实的古力特。”
古力特写完,放下鹅毛笔,又通读了一遍,笑嘻嘻地对坐在对面的郑海珠道:“郑夫人,我发现,你盯着这封信的目光,远比看到我这样英俊的绅士热烈。”
继而,他越来越附低面颊道:“郑夫人,你的确应该快点学会我祖国的语言,那样的话,你就能听懂,我用古老而优美的荷语对你提出的追求。”
郑海珠避开那股浓烈中夹杂着怪味的香水气,将墨水已干的信纸叠好,放进小桌上花纹漂亮的锡盒里。
“总是自认为英俊又多情的古力特先生,我不想用你的姓氏,只想和你分赃。”
她说着,执起信纸,盯住那些和德语构词很像的花体字。
古力特站起身,走到郑海珠身后,嘴里念着闽南话的“总督”、“卫所”、“日夜”、“快船”等发音,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