荷兰人给总督写信、与女人说情话的当口,这把匕首割断了几十副绳索。
“嗨,嗨,郑,你疯了吗!”
“上帝呀,你们什么时候挣脱的绳子!”
舱内传来古力特的吼叫。
明军把胡子都气歪了的荷兰人绑结实,留人看守他,然后纷纷通过郑海珠迅速放下的梯子,爬了上来。
巴达维亚来的翻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,荷兰兵则从目瞪口呆中惊醒过来,一面吹哨子,一面跑往甲板,向聚在上面喝酒的同伴们报警。
一支号箭从郑海珠手中窜向天空,尖锐的声响远比哨音传得远。
“鳕鱼”号右侧黑沉沉的料罗湾方向,两艘静静匍匐了几个时辰的福船,仿佛苍狼突然睁开眼睛般露出凶光,亮起多盏灯笼。
随着竹帆升起,戎克船从海风那里获得了速度,船头起伏着,向“鳕鱼”号驶来。
“古力特先生在明国人手里,不要开枪。明国人也不会杀你们,只是把大家押往金门岛,让我们的长官来谈判。啊,那边的戎克船,也是他们的。看在上帝的份上,不要开枪,不要开枪。他们人多,还有炮船,我们只有十余人,开枪也赢不了。”
甲板上,被郑芝龙提熘上来的巴达维亚翻译,到了要保命的时候,也顾不上哆嗦了,滔滔不绝地用荷兰语,对着甲板上的荷兰士兵与水手喊道。
“告诉他们,谁敢开第一枪,或者向戎克船放第一炮,我转身就能让我的人划开古力特先生的喉咙。放下火枪,离开炮位。”
郑海珠高声喝令翻译。
翻译忙又补了这几句。
荷兰兵中领头的,回身望向两艘戎克船,船舷的位置,没有看到火星。
看来明国人的确只是想劫持人质,并没有想轰击。况且他们自己人还在这条船上。
领头的于是说了一串荷兰语,士兵们开始将火枪放到脚边。
眼见俞咨皋的水师船开到了可以接弦的距离,郑海珠略松一口气,转身往古力特的舱房里走。
那里躺着写有荷兰人野心的证据。
当她揣好古力特写给东印度公司总督的信,又回到甲板时,看到俞咨皋手下那个叫郑益的参将,已经来到“鳕鱼”号上,给扮“猪仔”的明军们都发了刀。
“郑将军,把这些荷兰人绑到金门就好,别伤害他们,杀降不祥。”
郑益点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