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跟着牛承忠穿过柴房与牲口棚间的缺口,面前赫然一扇一丈高的大木门,已被牛承忠的几个下属打开一条缝
牛承忠抬手,对黄尊素等人做个噤声的手势。
郑海珠凝眸望出去,门外似是一条不长的甬道,正对着匪寨城堞在星夜中黑黝黝的剪影。
牛承忠道:“他没做过什么恶,打昏就行。塞上他的嘴,捆住手脚,快些取他钥匙去开后院。”
又吩咐另两个属下:“你们同去,记住暗号了么?”
黄尊素抬起锁着镣铐的手腕,冲牛承忠一个抱拳,朗声道:“二当家,你堂堂七尺男儿,或从文,或从军,本都是正道坦途。落草为寇、杀人越货,已是不义,强迫一个良家弱女子,更是不堪……”
“呵呵,黄先生,你怎知她不愿意。”牛承忠带着揶揄口吻,干净利落地截断了黄尊素这番慷慨之辞。
说完,他一把推开黄尊素,几步迈到床板前,将郑海珠从阴影里揪了出来。
她正疑惑间,忽听门口一声闷闷的惨叫。
三个囚徒循声望去,竟见到那跟进棚子来看热闹的看守,被牛承忠的一个属下压在地上,一动不动。
属下凑前,低声问牛承忠:“少主,要不要宰了?”
牛承忠把棉甲扔给身后的亲随,解下缠在腰间的白色中衣,擦着胸前的汗珠,轻描淡写道:“老子睡不着,和弟兄们练练枪,试试枪头划甲的力道。”
“喔,那二当家来找小的,是要……”
牛承忠嗤一声,没好气道:“找你这赤佬作甚,我来提里头那个小娘们儿。”
韩希孟急得怒斥:“你,你,你和那独眼有甚分别!”
郑海珠几个踉跄中,却分明感到,牛承忠在黑暗里一碰到她露在上襦窄袖外的手腕,就立即松开,改成去抓她腕间的绳结,仿佛刻意避免接触到她的肌肤一般。
已经站起来的黄尊素,拖着铁链迎上去,直面比他高半个头的牛承忠。
他和屋中两个女子一样,都听清了牛承忠在院中说的那些粗俗之语。
牛承忠当初来到水寨时,除了一小股人马,还带来几套棉甲,送给大当家和几位老资格的兄弟。这种来自北方的制作精良的棉甲,比本地粗制滥造、重得像棺材板的破铁背心好穿,大当家和二当家亲自出马做大买卖时,会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