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锦帆一听这话,眼眶立即红了起来。
“阿伯,是……是村里的二癞子!”
“二癞子?!”
众人皆吃了一惊,怎么会是他?
“帆丫头,确定是他吗?确定没看错?”
里正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,满脸的疑惑和惊讶,似乎是觉得难以置信。
杨锦帆低头沉思,似是在认真回想,然后抬头对上里正的视线,重重点了点头,两只小手因紧张而握得紧紧的。
众人确实不大相信打杨老太的会是村里的二癞子。
在他们的映象中,二癞子是在村子里好吃懒做臭名远扬,但好像没有和谁结过仇,因为大家都懒得理他,而且二癞子有段时间没在村里出现过了。
可是看向杨锦帆那坚定的神情,众人又觉得不得不信。
大家都知道,杨家老三捡回来养的女娃子最是胆小,别人说话声音大点都能吓着她,被欺负了从来不敢说,乖巧听话也不爱说话,更不太可能撒谎。
那么胆小的人如今眼神却如此坚定,可见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,再说孩子本身也受了重伤,更不可能会哄人了。
杨锦帆垂下眼帘,迅速掩去眼中多余且复杂的情绪,再抬眸,又恢复了单纯无害的可怜无辜样儿。
杨老大不经意瞥见顾郎中的眼神,被吓得赶紧收回手,也不敢再多嘴,感觉后背凉飕飕的。
顾郎中恍若未听见杨老大说话一般,径直蹲下身去。
路过杨老爹时,杨老四赶紧眼神示意他闭嘴,杨老爹这才歇了那震耳欲聋的撒泼声。
顾郎中走到少年身前,什么话也没说,只浅浅与他对视了一眼,便准备蹲下身察看杨锦帆的伤势。
腰还没弯到一半,旁边就有人伸出一只黝黑的手来拦住了他。
一个小野种、赔钱货,还配看病?
呸,死了他都嫌她脏了地方!
顾郎中低头看向那只拦住他的手,顺势偏头望向手的主人,眼里的冷意都快要溢出来。
只可惜,三十多岁的年纪便早早失了元妻,并未再娶,收养了个义子相依过活。
因着经历了世事风霜的打磨,明明该是年轻才俊,看起来却与花甲老人无一般一二。
身世虽凄苦,声望却不低,也从来没有人会因此嘲笑或看轻了他去。
“哎顾郎中,我娘在屋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