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刘松风已经在门缝观察半个钟头了,一点儿也没有进屋的意思。
这几个意思,门外面有唱戏的?
余幸民猜想这孩子是不是脑子有病,他老早就饿了,碍于长辈的身份与面子,并没有开口唤他,硬顶着躺在床上。
刘松风每次出门都反锁了门,不是怕余幸民跑了,而是这样安全,造成屋里无人的假象,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。
你锁了,人家就懂了。
可以说如果没有余幸民长年的资助,刘松风母子在这个“吃人”的世道的日子一定举步维艰。
眨眼间身份转变,余幸民摆起了长辈的架子,支愣起他来了。主从位置瞬间颠倒,俨然他余幸民才是那间屋子的主人,而刘松风只是来做客的,亦或是他家里的帮工,客随主变,更何况帮工,不听话主家是不会结工钱的。
这不,刘松风每天下班后都会过来一趟,送吃的兼换药。
刘松风并没有第一时间同意,他有自己的计较。
来到一处房门近前,门上镶嵌了一种“蝙蝠”型锁,这种锁在民国很常见,刘松风掏钥匙开门。
他注意到余幸民让他在大门墙角画的一个记号已经不见了,不禁心里也有些感叹这些情报人员都是长了一个狗鼻子,这样也能找到人。
他的家也不在这里,这里是他的一处“安全屋”,木提篮里的饭菜就是为余幸民准备的。
说来也巧,刘松风是一个怕麻烦的人,本来也没准备救回余幸民,但他却救了,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。
前两个星期,刘松风懵懵懂懂醒来就在大街,像个傻子一样看着这个时代。迎面走来一群示威游行的学生,裹挟着他一路就来到了上海市政府的门口。
余幸民的身份刘松风也知晓了,力行社特务处的,而且他还力劝刘松风加入,成为他的外围情报人员。
即便以刘松风有限的历史知识,他也知道这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军统。
奈何造化弄人,余幸民一醒来就叫破了他的名字,还知道刘松风的父亲、母亲的名字。
最重要的是余幸民是自己死去父亲的战友,每年都在资助刘家孤儿寡母一些生活费,一直到刘松风成年,那个母亲嘴里的大恩人“余伯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