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玄衣刻意观察了一番,并没有发现太安城的景象,此刻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画面,仅限于青州边境……
嗯。
这才合理。
陈镜玄这家伙固然妖孽,但毕竟只是一介凡俗,以一己之力,监察一州之地,已经是相当逆天的事情了。
哪有人会细细阅览每座城池?
“我想……那个被妖国刻意保护起来的‘存在’,大概率已经抵达鲤潮城了。”
陈镜玄平静道:“若我所料不错,一旦白泽秘境问世,这道不得了的血光便会冲天而起。”
“你疯了,这是在人为策定劫数……”
谢玄衣皱眉开口:“天机有定数,岂可随意拨弄?”
陈镜玄所布的这一局,是要提前让那道身份未定的血光,提前显世!
这是在拨乱命数,违背天道!
谢玄衣是剑修,不修行大运之术,但他也知道……这是大忌中的大忌,这种事情看起来是为了国运,但若是出了意外,干预劫数的因果报应会尽数落在拨弄者的身上。
天道无常,天命有数,大运者,能够窥见一缕,便应当感激戴德。
一直以来。
修行大运之术的修士,都讲究“顺天而为”。
而如今的陈镜玄,则是在“逆天而行”!
“天命在我。”
陈镜玄神色不变,风轻云淡道:“有什么劫,我自会去扛。”
“……”
谢玄衣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。
他盯着眼前这位以身入局,浑不在乎的愚蠢家伙,认真问道:“你做这些,值得么?”
先前击杀沈妍之时,沈妍对大褚嗤之以鼻。
这一路走来,谢玄衣看到了如今大褚的破败,凄惨……虽然他不知道这十年皇城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但他知道。
沈妍或许说得没错。
如今的大褚,正处乱世,由上到下,一片狼藉。
陈镜玄想收拾这种烂摊子……难。
而且鲤潮城之局,只是重拾国运的第一步,往后每一步,都只会更加艰难。
窥天机者,要付出不知多少寿命。
“或许不值。”
出乎意料的,陈镜玄并没有给谢玄衣一个满意的答案。
这位年少生出白发的儒士,坐在桌案之前,挥袖熄去一枚枚棋子荧光,他依旧保持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