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,闲话就不多说了。眼下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。”
谢玄衣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,声音也逐渐变得严肃起来。
马车已经停下。
前面就是徐囿安排的府邸。
“待会到了府邸,不要真的下榻,熄灯之后,等徐囿的人离开,便让所有人都收拾行李。”
谢玄衣平静开口:“立刻,马上启程,连夜离开太安城。”
“连夜离开太安城?”
听到这话,邓赤城顿时酒醒。
“怎么,徐囿安排的府邸有问题吗?”
邓白漪也觉察到了谢玄衣的语气异样。
谢玄衣没有解释什么,只是默默掀开车帘,看着远方府邸,幽暗夜幕之下,太安城的长街,静谧地可怕。
他不知道这府邸有没有问题。
但他知道。
进入太安城后,自己心湖便迎来了前所未有的不安。
“灵罗山,沈妍,太安城,徐囿,青州八百里禁……”
谢玄衣努力把这些线索拼凑在一起。
一个大致轮廓,在心中浮现。
但始终差了一点东西。
怪不得先前邓赤城一力主张,要拉沈妍上车,而且主动告诉自己,灵罗山沈氏的相关事迹。
原来这老家伙一开始打的主意,就是“救人”,然后“讨债”。
可这一刻,她突然意识到,自己错了。
错得很严重。
平日里,自己眼中那个怕死怕得要死的男人,竟然站在太安城副城主面前讨要债务?
他望向身旁的谢玄衣。
谢玄衣神色如常,端着酒盏,轻轻抿了一口。
有意思,实在有意思。
镇子里的大户人家极少,邓家绝对算是其中之一。
邓赤城总说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。
邓白漪从没觉得。
向沈小姐追债,不就是向徐囿追债?
徐囿彻底沉默了。
实在是凡俗之人!
邓白漪越长大,越觉得自己父亲“普通”。
年幼记事之时,邓白漪印象中的“父亲”,便是孤零零的独自一人,里外操劳,拨着拨不完的算盘,记着记不完的账簿。
北郡本就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