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茗一蓦然感到一阵寒意,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哆嗦一下。
“行了,我也乏了。邱师弟,今天就到这里吧。”
孔幽起身,随意地拍拍衣服上的灰尘。他的衣衫纤尘不染,依旧是那华贵的紫色。
邱成河下身一晃,身子翻过来,两腿触地,倚靠在石头上,大口大口地喘气。
他看着自己的双臂和双手。掌心已经被石子磨得不能看了,两条手臂也在止不住地抖。
之前和他一起的那位弟子悄悄跑过来,有点担忧地看着邱成河的双手。
“大师兄也太过分了,”他小声说,“成河师弟,你放心,这件事我已经禀告堂主。堂主气坏了,说大师兄仗着首席的身份,肆意欺凌同门,要去到道缘长老和宗主那里给你评理呢。”
邱成河脑袋嗡嗡地响,别人和他说话,他要反应一阵子,才能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。
得知身边的师兄偷偷告状后,他不但没有谢意,反而皱起眉来。
“这种事让堂主知道要作甚?”
“啊?可是大师兄在欺负你啊。”
旁边的弟子有点楞。
邱成河露出懊恼的神情。
“本来就够丢人的了,还闹到堂主,甚至长老和宗主那里……算了,我去找堂主说。”
“哎,邱师弟你还是赶快去看看伤吧,这事儿你就别管了。我听堂主的意思,要把你们邱家也一并找来,一起给你撑腰呢。”
“我爹娘也来?”
邱成河的耳朵都红了,声音急切。
“我都这么大了,遇事还要爹娘为我出头?不行,我现在就去修书一封,让他们别来。”
“那可能也晚了……堂主用他那只日行千里的机关鸟送的信,估计这会儿你爹娘都出门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孔师兄,你不是明铮堂的执教师傅,更不是堂主。这样处罚堂内的弟子,是不是于理不合?”
“处罚?我可没有处罚。”
结果现在,他这口气松得太快。他没想到,孔幽竟然是这种睚眦必报的人。
孔幽其实也不记仇,通常他有仇当场就报。
他很聪明,抓着别人理亏这点,一脚踩死,而不是等到事后翻旧账。
其他人怎么想,那不重要。
萧则属于那种自命清高的世家公子,就算他眼高于顶,但也不会随便欺负同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