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……姨姨,我要跟你走。呜呜……我不去外祖家,表哥表姐都背后骂我是尚家的窝囊废,还偷偷掐我,我不要去。”
懂事的申安月,头一次闹起脾气来,说啥都要跟随木雨竹。
申氏登时就愣住了,“月儿,你……你说什么?你表哥表姐偷偷掐你,还辱骂你?什么时候的事儿?啊?娘怎么不知道?”
申安月低下小小的脑袋,看着自己的脚尖道,“是……是娘带我去看外祖母的时候。
表哥和表姐嘲笑我是没人疼的傻子,祖母不喜欢,爹也不喜欢,一定是月儿像扫把星。”
“竟有这事儿?”申氏气得浑身哆嗦。
申安月哭道,“是,是他们欺负我。呜呜呜……娘,我没撒谎。
娘,呜呜呜……表哥和表姐骂我,我……我说,我说我不是扫把星,不是没人疼,我娘……我娘就喜欢我,就疼我。
表哥哥表姐不信,还掐我,骂我跟娘一样,都是丧门星。娘,我不去外祖家,我要跟雨竹姨姨走。”
申氏没想到娘家里发生的这些事,一把抱住闺女也掉下了眼泪,“月儿,都是娘不好。
娘无能,让你跟着受苦。娘……娘不知道他们欺负你,娘不好。娘没照顾好你,没保护好你。呜呜呜……”
祖父,你这话说的不对。我……我才五岁,可常听你说,皇帝陛下的惩罚,就是天大的恩赐,皇恩浩荡啊。
就像是你和爹惩罚六叔,惩罚我娘一样,都是恩赐,你们要感激的,是不是?
尚道谦老脸黢黑,沉得跟一汪水,若不是脚镣木枷在身,行动不便,他恨不能上去掐死这个小畜生。
“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。”他恶狠狠地骂道,“是老尚家的种,就应该留下来,陪着你爹一起去受苦,长大了好照顾你爹。”
只要留下这个小畜生,就不怕申氏不送东西,送吃食来。
可尚安月愣了愣,眨巴着无辜明亮的大眼睛,好像不太懂祖父的话是什么意思。
“留下来一起受苦?”
她问,“祖父,皇帝陛下流放咱们家,不是应该说,皇恩浩荡,允许咱们赎罪吗?怎么会是让咱们家去受苦呢?
洋溢的小脸上,挂着甜甜的笑,声音脆脆的,动听悦耳,依旧叫他一声爹。
“爹……”
小小的人儿,欢快起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