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妈妈又怕又气,脑袋凑近荀香的脸,低喝道,“死妮子,不许哭。”
荀香感觉自己的视力又好了一点,看清了恶奴长相。容长脸,薄嘴唇,眼睛鼓得溜圆,眼角微挑,右眉尾部有一颗绿豆大的痣,二十多岁。
这张薄纸片此时尤其为可憎,像前世漫画里的巫婆。
荀香死死盯着她看,看得李妈妈心里发虚,忙抬起头。
荀香又高声哭起来。
终于盼到一串脚步声来到门口。
“李嫂子,姐儿怎么了,是不是拉了?我去兑温水。”
没叫几声,夏妈妈的奶嘴儿又塞进了她嘴里。
荀香侧过头不想吃,奶嘴儿又塞进来。
她几步跑进屋,“姐儿怎么了,哭得这样厉害?”
李妈妈有些心慌,忙说道,“我也不知道,姐儿一醒来就哭,给她吃奶她也不吃。”
夏妈妈的手伸进尿片子里,“姐儿拉了,可不是要哭。”
丫头把温水端进来,两人给荀香洗屁屁。
荀香抓着夏妈妈胸口上的衣襟,想大喊“救命”,想说李妈妈要害你,她们要调包。还想打喷嚏,让夏妈妈误以为自己得了风寒,去把御医请来……
可发出来的声音都是,“啊~~啊~~啊~~”
何嬷嬷笑道,“这就对了。将来你儿子当了官,你把凤姐儿养大出府荣养,说不定还能当诰命夫人。”
富贵险中求。想到有那样的一天,李妈妈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,两人去了门外。
她有些不悦地看了李嬷嬷一眼。屎尿沾在姐儿的身上,身上都凉了,可看拉了许久。李嬷嬷平时看着挺细心的人,今天是怎么了?
李妈妈假装没看出夏嬷嬷的不悦,赶紧出门让丫头兑温水。想着,你得意不了多久,明早就会滚出去。
温柔的声音让荀香毛骨怵然。
夏妈妈从针线房回来,还没进东跨院就听到小主子的哭声,一声赶一声的大,极是凄厉。
她使足了力气,才忍住没哭嚎,继续听她们的计划。
李妈妈考虑片刻后下定了决定,“好,我做。”
荀香悲摧。此时她身边除了这个恶奴,没有一个人。
她也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