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叔清一脸得意说道。这件事可谓是绝处逢生,当初那三十万贯,对他来说简直是泰山压顶一般!没想到短短十几天,就完全将局面扭转了过来,如今那些“抵押金”外加船商送来的“捐赠”,已经超过十万贯。
这在从前,是难以想象的。
“使君大人,您还高兴得太早了,暴风骤雨,正在酝酿之中,要早做防备才是啊。”
方重勇无奈叹息道,这位刺史大人真的很有乐观主义情绪。
打牌的时候,先赢的是纸,后赢的才是钱。半场开香槟的教训,早就不是什么江湖传说了。
“防备?防备什么?本官之前一直担心天子的态度,如今确认了天子的态度,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。”
郑叔清大包大揽的说道。李隆基这个人,越是群臣反对,他越是会坚持。
“使君大人,难道您不觉得,我们挡了很多人的财路么?”
方重勇无可奈何的问道,他怕自己再不说,真要出大事。
“能出什么事?”
郑叔清疑惑问道,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。
“蜀地没什么山匪水匪,但也不是没有亡命之徒吧。我是说假如啊,假如说有一支水匪,趁着我们不备,一家一家的将沿岸的船坞全部烧毁,使君说要怎么办?”
怎么办?
郑叔清还真没想过,城里常备的,只有五十个团结兵啊!沿岸船坞又不是全在夔州府城旁边,只有千日做贼的,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?
“你自诩理财之能满朝无人能出其右,难道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么?”
李林甫脸上依旧带着笑容,只是看上去有些渗人。他一边摸着自己的八字胡,一边若有所思的模样。
李林甫将卷宗放下,笑眯眯的问道,语气很是亲切热络。
他所指的,就是郑叔清要改制夔州江关,统一漕船规格的事情。如今这件事捅了马蜂窝,由于李林甫现在是管着都水监的,因为很多人都向他施压,要求李林甫妥善解决此事。
夔州江关不通,这件事说大不大,说小却也不小。蜀地的很多特产,都是沿着长江转运到扬州,然后从扬州走运河到洛阳,再从洛阳转运到长安的。
夔州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,李隆基到现在居然完全没有吭声,没有说罢免郑叔清的官位,也没有说不管这些事。真要说起来,他的态度就是典型的“已读不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