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柳瞳孔一缩,立刻推开了同样在吊灯下的客人后,吊灯便“砰”地一声掉了下来,正对准他的脑袋——只是,真正落下之前,时间仿佛卡顿了一瞬。
滋啦滋啦的声响里,池柳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像被橡皮擦掉的线条般慢慢消失。
一瞬后,一声巨响,吊灯彻底落在地上,这方空间已经没有了池柳的身影。
眼前一黑意识彻底消失前,池柳终于松开了那杯没来得及放下的“午后之死”。
……
时间好像只过了一分钟,又好像已经过了一百年。
池柳觉得自己仿佛凭空掉在了什么地方,有什么冰凉的东西钻进了自己的嘴巴。他下意识想吐出来,那条状果冻口感的东西却已经在他的口中融化滑进了他的喉咙。
又不知过了多久,池柳微张着嫣红的唇,浑身绵软地在一张床上睁开迷离的眼睛——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异样的甜味,他晕晕乎乎想自己这是死了?似乎还是被吊灯砸死的?
所以刚刚自己消失那幕是濒死前出现的幻觉?
幻觉似乎还在继续,他现在好像看到天花板的水晶吊灯上缠满了长长的淡蓝透明触手,过长的黏腻的触手密密麻麻交缠着十分掉san地耷拉在地上,流淌着淡蓝的粘液,有一只触手似乎刚刚从自己身边离开。
那些触手的主人扒在吊灯中央,圆滚滚的淡蓝透明身体里漂浮着很多只眼睛,正同时咕噜噜地转着,好奇地盯着他…….
那只最中心的眼睛似乎是闭着的。
和他对视的一瞬,那只生物像被吓到般整个一僵,连那些眼睛都在微微发着颤。
池柳眨了下眼慢吞吞想——它整体的样子像只剧毒的箱水母,就是胆子有点小。
又眨了下眼,那只“箱水母”已经彻底消失不见。
这下池柳终于确认了,这果然是他濒死的幻觉……
只不过,濒死的时候怎么会这么热……
身体软得像一滩水,喉咙却很干,血液仿佛都被这种热度蒸得粘稠,存在感十足地流遍了他的全身,却偏偏找不到一个出口……
这时,那杯午后之死终于滞后地跟随着主人出现在这方空间,杯口朝下,冰凉的乳白色液体兜头朝主人泼下,空了的笛形香槟杯“咚”地一声落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