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宴笙在地上趴了半天,攒足了全身力气,狠狠地抽过去了一巴掌。
这一巴掌甚至比他平时能使出来的力气还大,孟棋平措手不及,摔倒在地,眼前直冒金星,耳中更是一片嗡鸣,脸上火辣辣的疼。
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挨打,望着看起来软绵绵的钟宴笙,整个人都傻了。
钟宴笙轻轻甩了甩手,打得手很疼。
孟棋平终于反应过来,勃然大怒,伸手就要去掐钟宴笙的脖子,疯了似的大吼:“你敢打老子!”
手刚拽上钟宴笙的领子,外面突然传来阵嘈杂的声音:“大人!就是这艘船!我家小公子被姓孟的掳到了这艘船上!”
是云成的声音,还有巡游御史警告的高呼声。
方才孟棋平给钟宴笙灌酒的时候,他挣扎着把那盏灯扑灭了。
好在云成一直盯着画舫,带着人来得及时。
拽着钟宴笙的孟棋平手一抖,力道松了松。
他嘴上说着瞧不起淮安侯府,讥讽钟宴笙是假世子,但还是有忌惮的,否则也不会独自把钟宴笙约到画舫上来,准备先下药把人办了再说。
毕竟名义上,钟宴笙现在还是淮安侯府世子。
孟棋平脸色阴阴的,正考虑该怎么把钟宴笙藏起来,耳边突然传来噗通一声。
他愕然扭头,窗户不知何时已然大开,夜风呼呼灌进来,身后的人已经不见了。
钟宴笙竟然果断跳下了画舫。
“三爷临时有事,可能会来得晚一些。”侍从脸上堆着笑,“钟小世子莫要见怪,您先小坐片刻,小的给您上茶。”
分明是孟棋平约见的,结果还迟到了。
侍从跟在后面,忍不住又偷偷多看了一眼。
方才钟宴笙还没走过来,他就注意到了。
孟棋平只吩咐说钟小世子会过来,一眼就能认出来,就没其他的提示了,侍从本来还有点小牢骚——这条街上美人如云,得有多好看才能一眼认出来?
难怪少爷非要对人家下手不可。
这艘画舫从外看装潢就很华丽了,内部更是不俗,钟宴笙随着侍从走进画舫二楼的房间,踩着厚实的羊绒毯子走了几步,转首便见石雕山水屏前,一只铜鎏鹤形香薰炉吐出袅袅烟气,如梦如雾。
注意到屋里没人,他拧了拧眉:“孟三少爷呢?”
这条长街在东城,附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