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知道陈子兼在看自己，又吃掉了剩下半个，艰难地用一只手抓住两根糖葫芦，从羽绒服兜里摸出小半张餐巾纸，擦了擦嘴。
“对，前几天……前天，就可以下山了。”
“如果是因为下雪被困在家里，我觉得也很好。”江佟转头去看车窗外不断变化的景色。
路上的积雪薄了许多，天蒙蒙亮，江佟在摇晃中坐了没一会儿，就睡着了。
“你吃吧。”陈子兼的这句话声音不大，江佟听见了，但还是买了两串。
外面还在刮风，吹得他头发都乱了。江佟缩回车里，他拿着两串很高的糖葫芦，想关窗但没手，还没开口让陈子兼帮忙，对方就已经帮他关上了窗户。
今天好像格外热闹，快要进城的时候，又开始堵车。道路两边有许多推着小车卖东西的摊贩，他们每走到一辆车前就停一下，敲敲车窗问里面的人有没有想要买的东西。
“因为刚刚开山，这两天全是往外走的，所以车又多起来了。”陈子兼翻开扶手箱，从里面找出一小瓶矿泉水递给江佟。
其实在陈子兼那里住下之后，因为想到年后再走，他就没怎么关注通没通车的事情。
但江佟问起这个问题，陈子兼又好像有些紧张，他握着方向盘，很流畅地打燃车起步，说话时却顿了一下。
“马上就到了。”陈子兼也没分心看他，只是把空调的温度往下调了一点。
又开了一会儿，眼前开始出现城市的轮廓。
虽然已经离开好几个星期，江佟还隐约记得这里。来的时候，他跟着旅游团的大巴车，也是从这条路往山里走的。
醒来的时候周围景色都变了。树少了，路两边全是一排一排的矮房子。
车里开着很充足的暖气，江佟睡得浑身出了点汗，忍不住压压挤着自己下巴的衣领，迷迷糊糊地问：“是不是快到了？”
虽然是要进城两天，但江佟也只带了一个背包，装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。
他坐在副驾驶，看到导航显示，进城要开两个半小时的山路。
“现在路已经通了是吗？”江佟一边拉安全带一边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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