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”
阮明月从床上惊坐起来,双手扶着自己的脖子,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。
“怎么了?”沙发上一道颀长的黑影闻声起立。
阮明月没想到房间里有人,又被吓得惊叫了声。
“谁在那里?”
她俯身拍了一下床头的灯。
灯光亮起来时,她才看清房间里的人原来是段祁州。
他没走?
“你不是走了吗?”阮明月问。
“刚下去买了包烟。”
他出去的时候顺手拿了桌上的房卡,在楼下抽完烟再上来的时候,她已经睡着了。
“你睡在沙发上?”
“眯了一会儿。”
阮明月无法想象,这位尊贵的大佬竟然窝在沙发里睡觉,他平时可是个出差住酒店都很考究的男人。
“你为什么没走?”
“算到你可能会做噩梦。”
阮明月被逗笑:“段总还会未卜先知啊?”
“不是未卜先知,而是知道你胆子芝麻点大。”段祁州走到阮明月床边,更近地看了她一眼,她虽然笑着,但脸色煞白,额头上还沁着细细的汗珠,“什么噩梦,这么可怕?”
“没什么。”说实话,她看到他在,心里的恐惧已经淡了许多。
“阮明月。”段祁州坐到她的床沿边,“觉得怕就说怕,很多时候,你不需要太逞强。”
阮明月有点破防。
从小到大,就连母亲翁美芯都没有和她说过这样的话。
翁美芯对她说得最多的是:“你是姐姐,你要坚强,不要随随便便哭,不要随随便便说害怕,没有那么多人会为你撑腰。”
这句话,几乎贯穿了她整个童年和青春,刻进了她的骨髓。
以至于后来长大,她习惯了独自去扛一切,哪怕再怕,都不会轻易在人前露出怯色,哪怕遇到不公,也只会咬碎了委屈往肚里吞。
“我……是有点怕。”
也许是晕黄的灯光下段祁州的眼神太过温情,阮明月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感受。
“怕费新耀?”
“嗯,还有我爸。”
曾经对阮明月家暴的父亲,是她一生的噩梦。
段祁州知道阮明月的父亲现在正在榕城监狱服刑,服刑原因是家暴。两个月前,父亲段秋明提出要和翁美芯结婚的时候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