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时代没有小说这一说法,只有话本,所以宋澈一听陈操讲,便知道如今风靡金陵城的章回体小说出自何人之手:“天爷啊,耀中,你我相交十几年,你的文采实在话,连我都不如,怎的,怎的能写出红楼梦这等美妙的话本来?”
“美妙,哈...”陈操放下筷子,盯着楼外的画舫道:“如今我陈家也没落了,虽然靠着国公府恩荫了锦衣卫总旗一职,那也是一个空架子,如今我连国公府的大门都进不去,家将这个名头,你我都知道,虚名而已,认真说,只不过是国公府的走狗而已。”
“耀中慎言。”宋澈打断了陈操的话:“叔父临走时给你取了这个表字,就是想你光耀陈家门楣,否则,你看哪个未及冠就取了表字的?你如此,若是被国公爷知晓,后果难料啊。”
“我富贵了,就是国公府的功劳,我穷困了,那与国公府一点关系都没有,这个世道啊,不是以前了,时秀,他朝若有成名日,我也给你弄个爵位耍一耍。”
“耀中你喝多了...”
...
感慨人生的陈操独自一个人走回家,此时才感觉到自己在这个世界是那么的孤独,金钱虽然能让鬼推磨,但却买不到一个人的真心,当自己陷入彷徨之时,又有谁可以让自己走出低谷。
刚一进门,就听见自家那个未成年的哭声,以及陈李氏的低声叹息,老管家陈叔在一旁安慰,老妈子则不停的开导。
“这...”陈操见状,有些好奇:“陈晴,你是不是又犯错了,如今让祖母来给你做说客?”
听闻陈操回来,陈晴哭的更大声,老祖母陈李氏叹声不愿多言语,陈操只得询问老管家陈叔:“到底怎么了?”
老管家支支吾吾了许久,直到见到陈操快要发飙之时,才吞吞吐吐的说道:“少爷,你有所不知,下午你离去之后,张家便派了仆人过来,说...说要...”
“张家?”脑袋里记忆整合了许久,才想起来张家是谁,南京左卫指挥使张天德的仆人:“要什么东西?”
“那小厮来家中带话,说张家愿意出银五千两,要少爷你交出与张家小姐的婚书。”
“造孽啊...”陈李氏悲叹一声,两行浊泪顺势而下,浑浊的口音颤颤巍巍的说道:“你父战死,他们张家就要悔婚,这些势利小人,孙儿,你切莫交出婚书,否则我陈家的脸就彻底丢尽了啊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