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爸在的时候跟段厂长关系不错,况且他都干了那么多年了,如果还没轮到他分房子,他老娘那泼辣劲儿肯定是不干的。
但那个房子他让给别人家了。
当然不是免费的。
他用那个指标换了一万块钱,那房子现在人家都住了五六年了。这事他是自愿的,还谋利了,等于是自动放弃了厂里的分房指标。
反正他家又不缺房子,萧家那个房子大,还不要钱,不住白不住。况且马上他就能住上自己的小院子了,那不比拥挤的筒子楼强?
姜建设怎么都没想到,这件事怎么就闹起来了!他看看姜凤霞手里的那个横幅,又看看厂长以及厂里的大小领导,还有围观的人群,眼看着事情越闹越大,他惊得出了一身的冷汗。
心里只有一个念头,完了!
说过几天还钱其实就是过几年,甚至过几年都不还。
姜红霞脸上顿时一喜,觉得这事稳了。但姜凤霞觉得还不够。
袁干事也不是吃白饭了,他立即换了一个更加温和的态度,笑道:“这样,我们先进去,都进去说话,总不能这大太阳的全站在外面。”
姜红霞老实,已经向棉纺织厂走了一步。
姜凤霞立即拉住她,“领导,我弟弟叫姜建设,他是接替我们早逝的父亲姜水根的班。的确是工作了十年了,但他们一家现在还没有房子,一直住在我家,这像话吗?”
当然,人走茶凉,姜父去的早,现在段厂长又身居高位,早就没什么交情了。
不过看在逝去故友的份上,段厂长斩钉截铁道:“你们几个女同志都是好的,你们放心,我们一定把这件事弄清楚,给姜建设同志一个交代!”
这个时候的人一口唾沫一个订,不像后世,说改天请你吃饭就是以后基本没机会见面了。
很显然,姜凤霞现在给自己塑造的就是这么一个形象:泼辣,不懂事,胡搅蛮缠。
不过被这么一闹,厂里肯定是要重视的。
段厂长亲自发话了,“同志,如果你们的兄弟真的为我们棉纺织厂工作了十年,不可能没有分房指标的,我们棉纺织厂作为国有企业,绝对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努力工作的员工!”
一听到“姜水根”,段厂长和袁干事的脸色立即就变了。
姜凤霞知道,以段厂长的年纪不可能不知道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