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东家。”
见着徐牧走来,陈盛惊喜地放下活计。
“陈盛,这些时日辛苦你了。”
“东家,不辛苦的。”陈盛抹着手,声音突然变得小心翼翼,“东家,前些日子我去河州附近探了一遭,发现了些不得了的事情。”
“不得了的事情?”
陈盛咬牙点头,“驻守河州的营军,会在夜里巡军,杀死从望州出来的难民,最后还割了人头收起来。”
割人头?
徐牧脸色越发地凝重,早在望州城里,他便见到筒字营先前为了冒领军功,便割了许多留腮胡的人头。
庆幸的是,在最后的关头,由于老官差的殉国气节,筒字营被感染,发出了悲壮的临死反击。
“东家,去河州那边的路,还需多打探几番。不仅是营军,听说被望州的难民一冲,也变得乱了。”
大纪军纪腐败,若是多几分热血,即便人数少些,也早该带兵驰援望州了。
“望州城……那边呢。”徐牧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。
三千筒字营,即便是死守,即便是死战不退,很大的概率,都是守不住的。
北狄人这百多年来,极其善于攻城,再加上兵力优势,几乎是碾压之势。
“听说还在守城。”陈盛很突兀地迸出泪花,“三千筒字营无一逃兵,望州城外,多的是为他们乞命的百姓。”
肋下的位置,还扎着一柄渗血的短刀。
“司虎!”
事情来龙去脉,徐牧已经听了大概。
“对了,虎哥儿!”陈盛蓦然一惊,急急开口。
在场的所有人,都惊慌地抬头往前。
将山匪杀得逃散,六七匹老马上的青壮,听见徐牧的话后,立即重新勒起缰绳,将长枪夹于腋下,冷冷往前冲袭。
夜风拂过,把林路两旁的小树,摇得“梭梭”作响。
徐牧凝着脸色,跟着追了上去,却刚追到近前,便发现司虎一身是伤,缓缓从夜色中露出身子。
在后头,陈盛也提起朴刀,连着割伤了两个山匪,吼声连连。
这段时日,在跟着徐牧之后,他们五个人,早已经从最普通不过的小马夫,蜕变成一条条敢打敢杀的好汉。
昂起头,陈盛狞了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