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火势燎痛的老马,拖着燃烧的马车,疯狂往前奔跑。
火势余威,将靠近的难民,吓得纷纷回跑。
周遵载着周福,周洛载着一个小厮。余下的两个周家女眷,也哭哭啼啼地迅速跑来,被扶上马车。
“司虎,催马!”
司虎重重把马鞭扬下去,仅余的最后一辆马车,借着火势的余威,迅速往前冲去。
徐牧目光发沉,往前环顾之后,发现李小婉这些女眷,也随着出了官坊,同乘在一列马车上。
“先回庄子。”徐牧咬着牙。
在场的,亦有不少望州城的百姓,皆是和徐牧一样,纷纷拱手悲呼。
“我等虽是痞兵,亦有救国之心!半柱香后,南城门打开半扇,两队营军只护送二里之路。所有人等,速速离城逃命。”
一个都尉,沿着长街奔袭而来,长声怒吼。
北城门下,穿着袍甲的营兵,士气蓦然爆发,纷纷往城墙跑去。
“牧哥儿!快走啊!”司虎急得大喊,使劲拉住徐牧的手。
这等光景,破城只是时间问题。
尸体粉身碎骨,手里紧握的弯刀,也摔成了曲折的模样。
“想我大纪昔年,十万虎士入北狄,枭首千里,狄人无不闻风丧胆!”
“狄人破城,我等同样是死路一条。”
“狄人笑我纪人病弱,且看城墙上的先辈,万千箭矢而不倒,我纪人铁骨铮铮,射得烂否!”
“吼!”
徐牧颤着身子,拱起双手。
周福拱起了手,司虎也收起长马刀,高高抱拳。
“拉满弦!”
城墙上,骑马都尉杵着营旗,吼声如雷,可声音刚尽,便被一支箭矢穿了胸膛,高高栽落下来。
“望州若有存者,谨记吾名。”
“大纪关军第九哨,筒字营!”
声音随风飘去,炸响在耳边。
“列位,同举手里战刀,家中若有小儿,来年家祭告翁,不枉一场英雄!”
三千营军,似是被老官差的殉国之气感染,难得悲壮了一场,尽皆放声长吼。
徐牧立在北城门下,久久未动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