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至少师兄不会侮辱我,不会轻视我,他把我当成一个平等的人!”
裴清砚脸色铁青,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,骨节被他捏得咔擦作响。
沈乐绾梗着脖子,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。
就这样讨厌她吧,厌恶她吧。
等厌倦了就能放过她了。
沈乐绾原本已经准备好了承受他的怒火,可裴清砚却一言不发的撩起了她的裤脚,那一道道被尖锐石子和瓦砾划出的伤口触目惊心,在雪白纤细的小腿上格外显眼。
裴清砚呼吸微滞,掀开了她手腕上的纱布,被绳子勒破了皮,又加上昨天被他大力捏过,伤口一点没好,甚至还严重了些。
“好,很好,沈乐绾,你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。”
沈乐绾不明所以。
裴清砚垂眸看着她,胸腔里涌动着陌生的情绪。既愤怒,又又闷闷的滞涩感。
她可以对着温景珩笑意盈盈,对自己就只会冷脸相迎。
裴清砚脸色阴晴不定,或者说他本来就只会冷着一张脸。
沈乐绾此刻只想着早点结束这段关系,自然不会像以往那样小心翼翼和温软乖巧。
裴清砚不说话,她也垂着眼不说话。
病房里的气氛降到冰点。
说完,顾桑妤推开门进了病房。
裴清砚立在原地,脚上像是被灌了铅。
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骂道,“她那混蛋养父不仅害她因为五百万失去了自由,又为了两百万把她卖了!简直猪狗不如!”
裴清砚眼底一沉,又抬眼看了眼屋里的人。
她竟然一句也没提。
顾桑妤甚至想把事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他,可她知道这些话不该由自己来说。
沈乐绾不想说,她更不能替她说。
她能做的,只有这些了。
顾桑妤呵笑一声,“我以为裴总不会管她的死活呢?”
裴清砚喉间一噎,他当时只顾着问温景珩,忘了问她为什么来医院了。
顾桑妤心直口快,沈乐绾不愿意说,但她不想让她受委屈。
顾桑妤骂够了,看着裴清砚,“裴总在南城一手遮天,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?绾绾她很不容易,如果裴总不能放了她,至少对她好一点吧。”
“绾绾她,过得太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