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瞧着金元雅柔和面孔逐渐堆起再难抑制的惊诧与敬重,清丽明媚的容颜便迎着些许静谧的暖色光线,长发轻舞,唇角舒展也似,勾起几分自豪的笑意。
……
圣妃庙“铛——”的一声铜锣激荡。
只是元雅尚有一事不明,那廖氏兄弟奉行初志,立意乡里之间,虽是历来不与庐州路大小明暗势力从中厮斗,但总归耳目众多,消息无不通达,他们岂会不知水贼一事,防备之虑自当盈而不竭。
非是冒昧,朱公子昨夜拜访其实于他们而言并无益处,眼下当口,反叫他们恐遭变故,分却心力,又怎会一番襄助……许是朱公子待人和善,方才这般推己及人,但万不可将应对的主意完全落在他们身上,倒是如今可藉我青军之势头,另作商议,朱公子以为如何?”
天光映亮金元雅的发鬓,她再不复先前凌人的气焰,一番言语坦率而柔和。这时眺向不远处的华云龙,将后者面色的欣然、偶尔的赞许敛入眼底,迎着如此种种,眼睛可爱地眨了眨,唇角到底是不自觉地勾起轻快而愉悦的线条。
金元雅便偶尔在某些与自个或有冲突的方策上迎去几声,她面色是柔和淡然的,金花小姐的仪态风度总归是有,但心头犹如翻江倒海涌作一团。
天光伴着鸥鹭掠过的宛转洪亮的鸣叫,自树梢枝头迤逦洒落,姜丽小小地移着步子,从那一端不经意似的挪到朱兴盛身旁,偷觑他一眼。
话到这里,迎着金元雅不解的目光,他倒也不作解释,只温和笑笑,言道:“适才那青袍大汉想必便是青军中人……金花小姐所图恐也不小,看来今日的巢湖委实热闹得紧……
眼下我只将于彼此皆有益的方策告知一二,至于金花小姐今日种种,却不必与我细说,我虽与云龙亲如兄弟,但于你而言,总归是外人,当然金花小姐应是自有决断的,嗯……这话便且视作徒增了一番口舌罢。”
答案是否定的。人地生疏,一番适应便须得费耗几日光景,怎生可能短短一日做到这一步……她暗自摇头,朱重二这般缜密的心性,她当真自叹弗如。
金元雅沉默半晌,心头复杂难言,这时抬头道:“还望朱公子宽恕此前轻谩不敬之言,姜妹妹心头的朱公子的确出类拔萃,当如云龙所言,性子缜密,多谋善断,元雅自愧不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