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眼下朱兴盛与其对视片晌,顿觉姜丽明媚不少,再不复忧郁恍惚,反而眼角眉梢时有灵气萦绕,偶尔更浮动一抹久违的英气。
清风徐来,逆着林间轻烟薄雾似的光线,她狡黠地眨了眨眼,忍俊不禁的笑意自唇角漾起,全然一副见他平白遭人训教委实难得的好笑模样。
朱兴盛眸光微动,随后便也轻轻笑了起来。
眼下的她再无怏怏不服的心绪,倒并非自觉相貌不如金元雅,而是她有了更从容的心态。旁人觉得她如何如何与她有甚干系,那本就不符合她恣意的性子,她只叫自个中意之人眼底是她,心头有她便是了。
“左君弼……”那边金元雅闻言,眉头顿蹙,想着左君弼的用意,跟着猛地记起朱重二那一嘴的江北口音。
心念电转之间,金元雅登时暗叫不好,连忙牵着姜丽赶上前去,以身拦截下朱兴盛几人,并兜头冲朱兴盛狠狠瞪去一眼。
可毕竟人地两生,你为何不见得几分小心谨慎,竟犹自赶来诗会一观。非是叫人气恼,如此这般心性莫说援救他人,倒只会陷你等于险地,陷云龙于不义!罢了,且先离去,劳烦今后莫要轻率行事。”
朱兴盛闻言不由愣怔,随之看向她身旁的姜丽。见其面色无奈,这时迎上来的视线多少有些无辜,想必她们是话到一半尚未说尽,金元雅便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。
多少有些忿忿的语气只得来朱兴盛一声“勿作讹言,平白毁女子清誉”之类的沉默叹息。
华云龙回头正待告知金元雅毋庸担忧,却闻那边疾声道:
“其实本无意作甚的避讳,倘若时机适当,总归是会告知一二,适才骤闻妹妹如此一言,不过惊弓之鸟罢了,万勿见怪,倒是你们如何得知的?我与妹妹的确只有两面之缘,端倪无从谈起才是……”
姜丽便将昨日合淝县城之外的状况据实相告,其间言及左君弼那一番“云泥殊路之别”的比照言论时,面色一片坦然。
华云龙骤闻形势有变,登时眸光凌厉几分,筋骨齐鸣,浑身凶焰起伏。然而听得后半句,当下面色为之一愕,凶戾的气势顷刻间消散一空,随后摇头笑了笑,不由瞧了眼朱兴盛。
适才他与重二一路聊着个把月来彼此的经历,也提到过左君弼一事,不过重二倒是已有觉察,更言明了为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