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到底也将心意瞧给他看了,可他怎的不惊不诧,依旧云淡风轻的模样……是并未瞧个明白么?
哼!当真呆子、笨人!不过如此也好……倒也不用担忧他会因此分心。
那边朱兴盛暗自打量着姜丽的神情,见其眼神里偶尔一抹懊恼浮现,倒不察难堪与哀伤,他心里不由舒缓下来,这时摇了摇头,言道:
“眼下并未见着左君弼,也不清楚与其有所干系的势力可有遣人在湖畔窥视一二,亦无从得知华云龙与那金华小姐今日如何筹划,涉及哪些方面,倘若我贸然上前相认,叫有心之人瞧去,恐有可能坏了他们的事情。”
姜丽恍悟似的点了点头,随后却瞧见回廊那边,红衣女子依偎在华云龙怀中、妍姿巧笑着伸手抚摸后者面庞的画面。她目光登时不自禁地飘忽起来,偷觑朱兴盛一眼,试探似的轻声道:
“公子明足以见舆薪,亦善察秋毫之末,奴家当真要以公子为师,好求教学习。”
其实若之前听得这番话,朱兴盛多半只当姜丽又在变着法子揶揄他,这时却再难如此以为。当下目光不敢瞧她,视线掠过地面,掠过那道婆娑姿影,落向回廊那端,无奈叹道:
“毋庸如此,你有武艺加身,亦得根脚护身,可百倍于我。”
百倍于我……姜丽耳畔犹自响着朱兴盛的声音,不觉心口猛地一颤,亦不觉鼻子忽得酸呛,只觉得温阳拂面,可偏生不知自哪儿卷来扑天盖地似的冷风,紧紧抓攫着她的身心。
她不由低垂着面庞,咬着下唇,想说些什么。可唇儿嗫喏半晌,到底不见声音响起。
只心里无声地念着,缘来泪水较细盐清淡许多,缘来心痛的时候便连话都说不出,缘来当真是我欺己骗己,缘来他当真无意于我,便因身怀武艺么,便因根脚如此么……
朱兴盛回头瞧着她这般模样,顿觉言辞过重。
本想着姜丽平日在寨子里,亦会偶尔仗着姿色对他一番挑逗,纵然目光促狭,想揶揄他的心思居多。但总归不似未识男女之情的烂漫少女,应是通晓情爱一物本就悲喜参半。
况且依她的性子来想,左右不过情爱,这等事情应是提放自如才对。但这时却分明得觉察到,那恣意之下的柔弱与无助。
不过……许是并非全因他此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