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波斯人当真是捕风捉影的个中翘楚……罢了,无从自辩的事情便莫要耽搁后事,这时迎着张翼惊诧的目光,朱兴盛呛咳一声转开话题。
“流言止于智者,眼下闲话莫提,你们可还记得那左君弼介绍了自个,言及身份,甚至他乃金花小姐门下次席一事也坦诚相告,却未曾问清我三人来历,便是名姓也未过问。”
那边张翼吞下仅剩的角儿,抓挠着脑勺瞅了眼自个寨主,见寨主看来,忙不迭点头:“是极是极。”随后张翼又将目光落向姜丽,听她如何回应。
“且走且说,也好上那草市歇歇脚。”言罢,朱兴盛得了应声,三人便牵马朝不远的繁闹草市而去。
这草市倚着巢湖北岸,往日里不过天亮散集的鬼市,当下许是暂凭明日诗会而聚,竟已是人稠物穰。
时有摊贩撑起青布伞,当街列案、凳堆垛,以绣旆相招,售以时鲜花果,肉脯锅贴、生鲜角儿一应吃食。亦有把街贩夫动鼓引小儿、妇女游玩买卖,此间人烟浩闹,嘈杂云云。
“奴家……才不似这般小器量,怕是公子想着好生瞧瞧那等女子该是怎般的绝色,哼,阿尔希德曾言你肾脉有疾,如今竟还念着龌龊胚的事儿,倒是叫奴家……”跟着清越音调一字一顿,“大开眼界。”
“欸?”见她倒打一耙,朱兴盛无言,听得自个肾脉有疾,一些几月前的事情不由浮现,当下记起他在定远县巡检司监牢里,与阿尔希德的那番交谈。
见着俩人颔首,朱兴盛复又道:“左君弼那般言词,有着些许对金花小姐的仰慕,然则包藏其间的用意却是激将罢了……其实这左君弼的心思隐蔽很深,若非临别之际提到体格雄奇的回鹘人,恐怕无法察觉他的真实意图,更难以揣测一二。
可他到底显得操之过急,许是这人性子使然,他纵然并未直言回鹘人的名姓,但总归是指向了华云龙,而他无论是以激将法亦或如此急不可耐的言谈,最终目的便是诱使我们前来诗会……”
朱兴盛迎着姜丽的目光喟叹道:“看来今后情报司须得加增人手才行,既要顾全本土,也要对外开辟。”
“这是自然的事儿,不过公子缘何作出当下这般言论?可是觉察了什么?”姜丽眉头蹙起,惑然不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