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疯癫女人,缘何恐吓朱小哥!”这时阿尔希德提着一盏膏灯从牢狱出来。
“休要管我,里面可妥当了?”
阿尔希德点了点头:“咚咚那矮子早在监房里藏下羊油,况且有那两桶石漆,必然万无一失。”随后对着那边趴在公堂长案下的女子们“吁”着声,“如此多的丽人,此行不虚,来,跟我这波斯人走吧。”
正门这端,姜丽盯着怀里的朱兴盛磨了磨牙:“公子这般,莫不是要赖上奴家的怀抱?”这人看着瘦弱,怎生如此费力,胳臂好酸,真想将丢他在这里了事儿。
朱兴盛闭起眼,充耳不闻。
姜丽登时气道:“欸,你这人当真泼皮无赖,也不知借李家庄的名头诓骗了郭子兴什么东西。”跟着啐了一啐,“泼皮!无赖!”嘴上如此说着,倒也没当真丢下不顾,这时把朱兴盛翻个面背在身上。
半炷香之后,月光难以逾越的高墙深巷里,烈火轰然自巡检司腾起,焰浪翻涌着喷薄出炙热的光亮撕破了西边的夜空。远远地,南街一群人望着飞灰余烬从西街升起,有女子欣赏着赞出了声。
“你们放心,今夜我李家庄也算为你们而来,朱小哥说得没错,好好活着。”阿尔希德一边欸着声,一边走到公廨角落,倒拽出两个木桶折身又进了牢狱,随后淋淋洒洒的声音在监房之间响起。
巡检司正门。
阿尔希德深深地看了朱兴盛一眼,随后拔出甲士手腕的长矛丢了过去:“只有一炷香的功夫,韩堇便会带人赶来,他手下不单有绿林客,更有不少白莲教的豪杰,只凭我们不可能抵挡得住。”
阿尔希德说着指了指正门处姜丽的身影;“你有如此武艺眼下多少可以帮衬一下兀那女人,亦或保护你身后这些娼女的安危,之后的事不必担忧,只要出了这巡检司,南街二十三户是有接应的。”
朱兴盛看了眼身后二十一名娼女,那边一个个神情黯淡,毕竟这番场景落入她们眼里,是相当颠覆认知的事情,残杀朝廷官吏,便是这时逃了出去,日后该当如何。
而眼下乃至可能有的以后……活着死去有什么两样。
见着一群女子这般模样,朱兴盛摇头道:“你们啊……记着,比身死更不幸的是听任懦弱的延续,命运是支配了你们的生活,可若没有奋力一跃的勇气,生活与希望终究是两件事,既然走出监房,便好好活着,自己攥住命运!”
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