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上山或是寻笋,或是砍些竹子编成席、篓、篦子拿去贩卖,但这年头家家户户的生计都不如何好,这些竹制品只有在每月一度的庙会上才能换些衣食。
朱兴盛顿了顿,望向更远处的、屹在那边夜空下的定远县,伸手虚抓两下。
“这人管理上的品行水准不如何,但入寨为主时的借力手段倒说得过去,他自然清楚单凭自己很难达到目的,大概会将岩盐的事告知那些足够吞下的势力,
定远县的郭子兴大概是他所能依仗的人……当然这是猜想,要建立在确实有岩盐的基础上,眼下不一定作数,只当权宜而已,留心盯好那边就行。”
“英雄救美的桥段,啧,想来小姒儿该是对你情谊甚笃……”
朱兴盛瞥了那边一眼,有意无意地再次提及庐州马场。那边登时闭上了嘴。
……
两人藉着月光几番梭巡,始终无果。这里看起来像是没有岩盐,那盐卤不过是李升从已有的盐场带出的而已。
当然这是很理想的情况,可一些明确能看清的东西实在无法忽视,朱兴盛方才的一番话让华云龙难以平静,这时他仰躺在风口处,叼着竹叶闷声道:
“是傍晚进入的吧,眼下居然这个时候了,当时只顾着李升那厮的踪迹,倒没更多的察觉,如今按你说的去想,这暗道深入大山,内部颇为稳固,不见丁点碎石裂痕。
话到这里又说起一些事情坐实之后的运作,不同情景的布局,随后沉默下去。过得一阵,两人在后山看着漫天星光,聊起一些琐碎的事来。
这时该做什么、怎么去做其实相当清晰,华云龙的忧忡一点点消散瓦解,躺在那边打趣着苏姒白日里的忸怩,随后有些吃味的语气。
“呃……大概就是浓雾里的一盏灯火,让人知晓方位,辨得清该走向何处这样。落在眼下的事上,我们去盯好一些人……李升、赵均用二人大概会去徐州,也有可能不会去,这两种的区别可以让我们清楚驴牌寨是否会有意想不到的东西。”
“一处产盐地所带来的暴利足够让很多人铤而走险,李升这样的人不会例外,当他想起离开前留下的盐卤痕迹时心中难免会不安,他的行动估计不会太晚……”
当这些不算毫无端由的东西向华云龙说起,那边面色登时忧忡,心绪涌动着,紧张过后是莫名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