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能保证纳哈出不会乘着夜色偷偷从东西门,甚至南门来攻?
神木堡已近蒙古草原,地势平缓,又是孤零零地悬在此地,距离最近的军堡也有近百里之遥,纳哈出完全可以调兵绕道,转向其他门来突攻神木堡。
当然,重点仍然是北边的城墙,那一道早已冻得结实的,血红色的城墙。
“大哥,你先歇歇,喝口热水……”赵福贵看着仍旧在竭心尽力的徐东彬,心疼道,以他的武功,可以尽量护卫大哥的安全,但在这谋篇布局,安排守卫方面,却一点也帮不上忙。
而其他人,包括林永磊等人,早就被徐东彬打发回去,要求他们抓紧所有的时间休息恢复去了。
“咳咳……我没事……咳咳……”徐东彬剧烈咳嗽,猛地觉着喉头一甜,乘着赵福贵去替他取水,偷偷用手绢一抹,只见帕中有点点发黑的血,连忙将手帕收回怀中,生怕赵福贵看到。
“大哥,喝水……”赵福贵递过来滚烫的茶水。
“二弟。”徐东彬接过茶来喝了一口,觉得喉头温润了许多:“你觉得,今日之情形,像不像当年咱们跟着老主公起兵打鞑子的那些日子?”
“嗯,是有点像。”说起这些,赵福贵显然有些兴奋,脑海中也不禁回想起二十余年前,跟随陈友谅,与众多大汉军中的同袍一起,痛痛快快地砍杀蒙古军,胜利之后大碗喝酒大块吃肉,酣畅淋漓的日子。
那是他最痛快,最怀念的一段时光,还有当年那些一起喝酒吃肉,一起浴血杀敌,一起打呼噜放屁的同袍。一张张早已死去的,又或者还活着却不知道音讯的脸,不住在眼前滑过……
突地,“铛铛铛”几声鸣金,正是城墙上示警的钟响,只不过只响了三声便又再无声息,有可能是正在守卫的明军士卒很快便遭了毒手。
“有人夜袭!”徐东彬腾地一下站起,刚刚站定,便已觉一阵头晕,摇摇晃晃身形欲倒。
赵福贵连忙扶住他。
深深呼吸几口气,徐东彬急道:“是北城墙!快,快去!看看是不是大军来袭?”
“大哥,你……”赵福贵有些迟疑。
“别管我,快去!”徐东彬催促道。
“二长老且去,我守着大长老。”旁边房间睡着的林永磊也同样被钟声惊醒,已急急跑了过来,开口道。
“好生照看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