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着徐东彬的性子和威望,今日在云梦泽谷中,冯恨元如果没死在余庆峰手里,若是徐东彬决定解散天一盟,而冯恨元却不肯遵令照办,只怕徐东彬还会给他赵福贵下令,令他直接出手,当场处死冯恨元,哪怕冯恨元是他数十年的患难兄弟,也绝无情面可讲。
“是,大哥。”赵福贵也是应声领命:“那云梦泽谷里那些人……”
“那些人反正也不是咱们老兄弟,就扔给少主公吧,他也得抓些人‘天一盟贼人’回去给朱元璋交账……我估摸着云梦泽谷周边肯定已有官兵围起来了,能不能逃出去,看他们的造化了。”徐东彬不以为意道。
“就是可惜了恨元兄弟……”
他知道徐东彬作为陈友谅身边第一谋臣,除了奉陈友谅为主之外,治起军来,也是杀伐果断的。
徐东彬自己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,但在军中威望素高,若是下边的领兵将军不遵军令,他照样可以下令军法杀人。
赵福贵便曾亲眼见过,陈友谅曾有两个部将,有一次,因偷懒怕死,临阵不奉军令,被徐东彬一声令下,推出帐外当众正法,连陈友谅开口求情,都被徐东彬断然拒绝,直至两颗人头奉上,徐东彬方才向陈友谅拜倒请罪。
“唉,二弟,我早和你说过,少主公有些话,还是有道理的。”徐东彬一边走一边道,声音显得十分平静:“咱们这些年这么折腾,于朱元璋来说无关痛痒,却是害苦了不少无辜之人,确实不能再如此下去了……天一盟散了也好,以后咱们不扯上无辜之人,专心专意对付朱元璋,老主公这仇,总不能就这么轻轻放过。”
“那接下来咱们……”
“回头到外边散个传言,就说潭王朱梓乃是老主公的遗腹子……要编得真一些。”
赵福贵一提冯恨元,徐东彬也是神色一黯,叹道:“唉,算了,恨元兄弟是死在余庆峰手里,并非死在少主公手中,那余庆峰也已以命偿命,自尽而亡,连恨元兄弟都称他一声‘好汉子’……再说了,就算是少主公要了恨元兄弟的命,咱们还能如何?总不能杀了少主公,替恨元兄弟报仇吧?……不过,建立天一盟复仇这事,恨元兄弟最是坚持的,若是他还活着,只怕我还有些顾虑,怕他不肯听我的话,解散天一盟,只怕又得闹出什么事来……”
赵福贵闻言,不敢再说。
“你在乐山,找个人少的山沟里,弄个村子,安顿这些玄武弟子,把户籍身份弄妥当,别出什么岔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