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大嫂她不回去。”
“啊?为什么?”
“路太远,她身体不好,留在这里也好。”
“也有道理。”曾老三把手上的碗伸过去,很快接了满满一大碗饭,蒙头吃起来,他都快吃完了,可他大哥碗里还剩下大半,“你快吃啊!”
“我吃不下。”
曾老三说:“我们到家又没得吃,你不在这里吃饱了,可别像嫂子一样饿死过去。
我知道你在想大嫂的事,大嫂身体不好,也是家里饿出来的。
她要是回去,家里谁能给她好脸色?回去也是受一肚子委屈,还回去干什么?
我本来也想劝她留在这里,就是怕你难过所以没说。”
“我总觉得她跟我离心了。”曾老大头一回觉得饭难吃。
“大嫂要是跟你离心,那也是你自己做得不对。”老三说,“以前在家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,大嫂也是人,凭什么就要被二嫂处处欺负。
你在家从不帮大嫂,是因为你觉得亏欠二哥,所以不跟他们计较。
可你要真觉得亏欠,该你去补偿,不能叫大嫂替你去受委屈。
我要是大嫂,早不在家里待了。”
曾老大心里咯噔一下,“我就是觉得,她以后也不想跟我回去了。”
“你现在在这里多想,不如以后对大嫂好些。”曾老三吃完了饭,又催道:“快吃吧大哥,别出去晚了跟不上车队。”
“多谢了孩子。”卫方耘跨骑上马,“走了。”
他骑马走了没多长一段,忽然扯住缰绳,横过马身扬声道:“长青!叔父只等城墙建成之日,邀你在凉州府,痛饮三杯!”
孟长青说:“侄儿同样有此担忧,亦同叔父一样,夜夜不能安睡。
但请叔父放心,城墙上的戒备从未放松过,烽火台上时刻有人巡查。”
“你做事细心,不需要我多关照,我能为你做的不多。”卫方耘说,“前几日,宫中来旨问城墙修建的如何,我把你写的公文夹在奏本中送了上去,朝中对你多有赞叹。”
八方洗了碗,又在马房备好马。
等卫方耘和孟长青走到,骑上就能走。
“伯伯,这是腌萝卜。”八方把包好的罐子递过去。
八方适时道:“伯伯,再来一碗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