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老三想着明天下工就能回去,高兴的一晚上没睡好,第二天上工时精神头不好,干活不利索被看守打了一鞭子。
好在冬天穿的厚实,只是把棉衣外面的罩衫抽破了,人倒是没受伤,就是吓着了。
这一吓也醒了神,之后就没再出错。
好容易熬到这天下工,曾老大连饭都不打算吃,就想收拾东西快点回家,但曾老三却把人拉住,“大哥,不急这一会儿,咱打了饭带回去,留给娘他们,他们煮成粥能吃好几顿呢。”
“对,还是你有成算。”
曾老大背着行李去打饭,排队等饭的,多数人都跟他一样。
兄弟两人打了饭,自己只吃两三口,就要把饭放进包裹中,同组的看守见着却说,“自己先吃饱了,再打一碗饭带回去。”
灶房里的役夫齐齐看向说话的看守。
这看守捧着碗筷高调起来,“我们组今天活干的多,要多带一碗饭走,你们问问打饭的兵爷答不答应。”
负责灶房的左大头用勺子敲了敲锅沿,“我做主答应你们。”
役夫们高兴到喊‘兵爷天大的好人’。
更是有人趁机问:“带两碗行不行?”
立刻有负责打饭的兵骂道:“你还想把一锅饭都带回去!”
高兴到要飘的役夫立刻恢复老实。
但话还是问出了口,“兵爷,我想问件事。”
“说!”
最后一句把曾老大说动了,要是能上这里来干活,虽说累点,可能吃饱,能给家里省粮食。
曾老大:“那看守能求得动吗?”
“总得去问问。”
曾老大立马跟上,“回来,你不要命了!”他压低声音跟在后边骂,但这曾老三是铁了心,跑得飞快,没让他追上。
“站住!”看守抖开鞭子,“你想干什么?”
曾老三刚才还有股子气势,现在见了看守,立刻跟见到猫的老鼠似的,跪下缩成一团。
我总是天擦黑去喝粥,经常看见那几个女人,我还跟她们说过话呢。
她们是原先北山县的流民,就住在最西边的坑洞里,我看她们活的好好的,也没有被怎么样啊。”
曾老大一手推开他,“你不懂,女人家最重要的就是名节,到这里来跟这么多男人住在一起,以后要被唾沫星子淹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