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撩帘的手唰的缩了回去,默了一瞬便透过床幔的缝隙小心的摸出去够刚刚脱下的里衣,却是怎么都够不到。
葱白的手指在月白色的床幔间四处搜寻,撩起的缝隙间或着还透出若有似无的撩人颜色,裴昭谦平静的眸中波涛暗涌,却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只手遍寻无果后,这才俯身拾起那轻纱里衣递到了她手上。
“都督怎地来了?”
谢梦华手上忙乱的去穿里衣,碰到臂上的伤处,又是疼的直皱眉,“嘶……”
“可要帮忙?”
“不用,不用!”谢梦华忙一叠声回道。
床幔透光,隐约能见到里面忙乱的身影,裴昭谦笑道,“我的意思是,不然我去唤琥珀进来帮你穿?”
原来他是这个意思,谢梦华明白过来,单手系上腰间绦带,道,“不用,我大致穿完了。都督可否将屏风上的外衫递与我。”
眼见那高大的身影踱去了屏风边,谢梦华这才松了口气。
正想着,琥珀进了厅中,“见过都督!”
“你家娘子呢?”
裴昭谦回完给上京的书信,又处理完公务去往谢府的时候已是日落时分。
到了谢府门房通传后却不见谢梦华前来,是府中的洪执事迎了出来,
“都督恕罪,娘子歇晌还未起。”
裴昭谦点了点头,在圈椅上落座。待到洪执事走了,他朝旁边的墨砚问道,“你送礼单来时可见了谢娘子?”
“未见到,是执事和琥珀接的礼单。”
裴昭谦蹙了蹙眉,这是……生气了?从清溪园走的时候她就一脸郁色,莫不是他最后那句话叫她伤了心?
琥珀端着托盘从外进来,见谢梦华在床上翻来覆去的,
“娘子,你不是要休息吗?怎地还未睡?”
谢梦华的声音从床幔间闷闷的传出来,“睡不着!”
“歇晌?”
洪执事垂手站在旁侧,引着裴昭谦去了厅中,“娘子回府时面色不太好,想来今日奔波劳累身子疲乏,都督稍坐,我派人去内院唤娘子一声。”
她探头看了一眼,得,睡着了!
左右墨砚临走的时候只说都督是下晌过来,没说几时,琥珀便又拎着食盒出去了。
她在清溪园已经答应了人家的条件,现下又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