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朝中已知晓阿耶一案了?”
裴昭谦颔首,
“你阿耶之案牵扯金额巨大,早已被孟时迁上报裴相公与长孙仆射。”
上报确是真,却没裴昭谦所说这么严重。他来妫州查贪腐案虽是伯父提议,却是女圣人亲自指点。他早已将谢文轩一事上奏女圣人,是以才能顺利将人送去檀州。
谢文轩事关私贩金银和贪腐两案,是重要证人,若是不明不白死了,那才是叫孟时迁背后那人白白得了便宜。
谢梦华却不知这其中有这些牵扯,她满心想的都是朝中若是知晓,那如若没有裴昭谦从中庇护,阿耶会不会再遇何危险?
她不敢想,也不敢赌。
思索了几息,她看向对面仍是一脸无奈的裴昭谦道,“就按你家中的意思办吧!”
“你可想好了?”
谢梦华点了点头,“想好了!”
随即又想到一事,
“都督只问了梦娘,梦娘还未问过都督可愿意?你我若是真的有了孩儿,日后遇到叫你心仪的女郎,却无法给她正妻之位,怕不是心中会有憾?”
“裴某倒是无碍,左右成婚也是为给裴家绵延子嗣。”裴昭谦顿了顿,瞧着谢梦华的神色道,“心仪的女郎若是遇上,那便再说,往后的事谁又能说的准呢?!”
不知为何,听到裴昭谦这般说,谢梦华心中很是不痛快,却又说不出哪里不痛快。
最后归结应是自己手臂肿痛疼的心焦,草草的又饮了一盏茶,便似撒气般扔下茶盏离了清溪园。
“进来吧!”
裴昭谦侧身示意谢梦华进门,谢梦华见他脸色确实不算太好,立在那里没动,只道,
谢梦华却怕自己这时候触了他的晦气,一径躲闪着,“别了,我还是改日再来吧,我的事不急!”
她抹身儿便要走,棋画将人拦住,两人便推搡在一起。
谢梦华怕再伤到自己受了伤的胳膊,正打算闪身躲开,便听身后的门吱嘎一声开了,裴昭谦的声音从后飘来,语气明显有些凌厉,
“娘子怕您歇晌,来了便要走,我……”
“你先下去吧!”裴昭谦朝她吩咐道,“再送壶热茶进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