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天起了床身子难得的清爽,正坐在镜前梳发,便见琥珀急吼吼的跑进来,
“娘子,娘子。”
“干什么,没个端庄模样!”
琥珀气喘吁吁的,“我一早碰到竹书了……”
谢梦华白了琥珀一眼,“你们同在府中,碰到竹书怎么了?”
“哎呀,娘子听我说嘛!”琥珀又急喘了两下,“竹书说昨个儿郎君去了望月轩,定了一套翡翠饰物,听说是望月轩的镇店之宝。我就说郎君是为您预备生辰礼去了,您还不信,看看,这就让我猜着了吧?!”
“望月轩?”
琥珀使劲点了点头,“可不就是,那可是咱妫州城最好的玉器首饰铺面,怨不得郎君要支那么些开元通宝!”
谢梦华心中有些无奈,自己并不喜欢翡翠,人都道彩云易散琉璃碎,她总觉那物件天生娇贵,并不长久,不若金器那般过个几十年上百年,仍是光彩熠熠。
可若李建申真为她预备生辰礼,不管她心中欢不欢喜,对她来说都是好的,至少他心中还算是有她。
如此想着,一会儿要与刘氏同车的不快便都烟消云散了。
“我去看过了,婆母无大碍了,我已命人采买了些滋补药材给婆母补身体,想来不出半月便能恢复如常。”
听到此,李建申难得有些柔情的对谢梦华道,
今日他难得来正房,谢梦华便知他应是有事。
可李建申不开口,她也无意探究他心中所想,便道,
“郎君可知婆母前阵子病了?”
李建申这才想起,那几日他确实宿在官署中,一是为破那人证暴毙一案,二却是因能见到自己心内之人。
一想到阿娘病了,自己却还在儿女情长里纠缠,李建申不免有些心虚,再开口语气里也多了几分歉疚,
“阿娘可好了?”
“她算什么东西,她是这府里老太太的房中人!你那张嘴啊,尖牙利齿的,小心郎君听到收拾你!”
“她不过就是仗着老太太的袒护,咱们这府里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吗?一个乡下的粗野丫头,能与您互称姊妹吗?”
“什么粗野丫头?”
“阿娘病了?”李建申皱了皱眉,“为何孙大娘未去官署寻我?”
“去寻了,府兵说你查案出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