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实话与我说,申儿不愿纳妾是否是你心中不愿,横加阻拦?”
此时的刘氏全然没了刚刚的虚弱之态,目露厉色,倒显得咄咄逼人,谢梦华心中早已看穿她心中所想,缓缓道,
“并不是我不愿,确是郎君不愿。”
“那你便是愿意?”
谢梦华愣在那里,原来刘氏是在这里等着自己。自己若说愿意,那她定会说服李建申纳妾;可自己若说是不愿,那便真真成了外人口中的悍妇,白白落了他人口实,想了想才道,
“我愿不愿不重要,还是要看郎君的意思!”
刘氏怎可放过这样的好机会,连忙道,
“他愿不愿我自会说服他,有你这句话就行了!”
说完见谢梦华面色不佳,也知道自己如此逼迫她确实不太妥帖,便和缓了声音弱声道,
“你是个好孩子,阿娘都知道。若你能和申儿诞下自己的孩儿,我如何能这般着急的让他纳妾。我听闻山中向阳寺有尊送子观音很是灵验,不若这两日你随我进山一趟,兴许拜过了那送子观音,你便可一朝得子,那咱这府里何必还纳人进来,你说是与不是?”
刘氏的声音如屋中的香雾般缥缥缈缈,谢梦华想起自己年少所想。
她曾肖想一生一世一双人,却未料自己遇到的是那样一个木讷又愚孝的男子,如果刘氏用苦肉计逼迫李建申,她心知李建申会答应的。
心中无力感顿生,拜了送子观音又如何,夫妇之间连同床共枕都是难事,如何能靠一尊观音像送来孩儿?
可这些事却无法细说与刘氏,只好点了点头。
“既是与郎君起了龃龉,那不若我要琥珀去官署传个话给郎君?”
“哎,夫人有所不知,老奴去过官署几次,都未见到郎君的影儿,您去传话不也是一样,等到郎君出了公差回来,老太太的身子怕是熬不住啊!”
“哎……”孙氏走到谢梦华跟前,见琥珀还在近前,言语闪烁。
谢梦华见状道,“琥珀是我房中人,大娘有事可直说。”
“那我可就说了,夫人可莫要怪罪。”孙氏施礼后便道,“老太太不知为何与郎君起了龃龉,自那日之后便似赌气般不吃不喝,身子日渐虚弱,今日便下不来床了,我寻不见郎君,也不知该如何是好……”
“这,这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