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梦华见她那样子,笑的抖成一团儿。
主仆俩嬉嬉笑笑间谢梦华便用完了饭,又收拾了一阵儿便沐浴歇下了。
不似谢府里那般平静,清溪园里有人却是心有波澜。
裴昭谦立在书案前,瞧着自己刚刚写过的字,却仍是不甚满意,探手将那纸笺揉到手中,团成一团扔到了脚下。
再写,仍是不满意。
最后脚下扔了一地纸团,仍是写不出满意的字帖,他将笔扔在案上,踱到窗前,脑中浮现下晌李建申临走时恭手之言,
“家中夫人托建申,求问都督可否为谢文轩取保?”
那谢家女郎可能看不出他的心思,可他却看的一清二楚。
夫人……
他何曾当她是自家夫人?
那日在官署外的胡同里目睹他们之间那一场,他便想,如若,那般热烈放姿的女郎是他的夫人,他定不会让她失望而去……
可她偏偏是他李建申的夫人。
刚想表明自己态度,便又听李建申说道,
“你且放心,我无心纳妾。况且你我之间之事并不是阿娘想的那般,我已回拒了。”
李建申沉吟片刻,道,
“我明日上值禀告明府,如若可以,我便让竹书传信与你。”
今日的李建申难得的没有推阻之言,谢梦华冷下去的心便又有些暖起来,念及他在清溪园所言,她心中思量起另一件事,斟酌再三,开口问道,
“你也知我家中情况,阿娘心中着急也是人之常情。”
听此一句谢梦华以为他是想应下婆母之事,刚刚暖起来的心又有些凉意涌上来,可她和李建申不知何时才能成为真夫妻,若是长久无法有孕,那才是城中人的大笑话。念及此,她便开口道,
“郎君……”
天已擦黑,屋中未掌灯,黑乎乎一片,谢梦华扣上夹袄的盘扣便撩帘寻了出去,李建申坐在厅中抹黑喝茶。
谢梦华回头朝琥珀轻斥了一声,“怎地不掌灯?”
“郎君不让,说是让您多睡些时候。”琥珀小声回道。
“婆母这几日可曾与郎君说起过什么事?”
“说了。”李建申端茶的手顿在那里,停了一息才缓缓端至嘴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