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载前自己成婚,将甘州的矿务通通交于了阿耶处置,谁知阿耶下矿的第一天便遇到水患,足足在矿下冻了一日一夜才获救。在水中浸泡太久,阿耶身体侵入湿寒之气,从那之后每每天气变化便会四肢酸痛酥痒,试过多种药均无法根治,只能在发病之时泡药浴缓解那剜骨之痛。
如今阿耶被关在那府衙之中,昨夜那般落雨,不知阿耶该多疼?
想到此,谢梦华心口一紧,朝王氏问道,
“阿姊,那裴都督可说明是否可将阿耶取保?”
王氏摇了摇头,
“这可没说。若按以往,这能不能取保该是孟明府所管才是,可如今这案子乃裴都督所审,这取保之事还应是他开口才是!”
谢梦华略一思索,知晓此事还需再去拜访一下裴昭谦才是,便道,
“那梦娘先谢阿姊今日相帮之恩!我家中还有事,便不打扰阿姊了!”
“这就走了?你也不问问那裴都督下榻何处?”王氏瞧着谢梦华淡笑道。
谢梦华见王氏一脸笑,便知她知晓,叹了一声道,
“瞧我这脑袋,急起来便乱成一锅粥!”
“行了,知道你心焦。”王氏从袖中掏出张字条递了过去,“快去吧!”
“阿姊大恩大德梦娘无以为报……”
王氏拍了拍谢梦华的手,难得露出几分真性情道,
“你一个女郎也是不容易,再说你也未薄待阿姊,快去吧,早办妥早心安!”
谢梦华答应着便出了门。
上了马车,谢梦华掏出字条看了一眼,便吩咐琥珀道,
“去西市清溪园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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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溪园内。
裴昭谦已换了蟹壳青色圆领常服,盘腿坐于书房榻上看公文。有女使送茶入内,但见榻上之人眉头紧锁,面色不豫,便放下茶盅袅袅退了出去。
待到人出去,裴昭谦才扔下手中的公文,指了指那上面的文字对墨砚道,
“上京那帮老顽固,竟然还想用前朝的和亲之策平息边境之乱!一国之国土,竟然要靠一个弱女子来守护,岂有此理!”
墨砚从安西军中便跟随裴昭谦,自然晓得他有鸿鹄之志,却被困于朝堂之上无法施展抱负。可如今朝中两派两争,党派之争波诡云谲,纵然有报国